一直没说话的年初一面无表情的走到张春花面前,再次把津贴的事提出来,逼她回答。 至于她爸爸的难堪,丢脸,恼怒,她根本就不在乎,因为陆浩霆他们说的,没有一句是假话,他该受到嘲讽。 “什么?什么津贴?你爸是我儿子,他养活我是天经地义。” 张春花可舍不得把肥肉往外吐,眼睛看向姜秀茹,她不是上班了么?有钱养年初一这个赔钱货,没钱养她大孙子? “爸,您的意思呢?” 年初一目光凉凉的看向年文学,她的背脊挺的笔直,脸色清冷,双眼像是墨染一样黑沉。 虽然已经对这个爸爸死心了,可那种被亲人抛弃的痛,刚重生就要再来一次,她还是受不了。 “你不能再留在城里,交往的都是什么人?至于我的津贴,你回农村我不给你奶钱,她用什么养活你?” 年文学不觉得自己有错,回答的理所应当。 “不,我不同意把初一送回农村。” 没等年初一说话,一向懦弱的姜秀茹站出来保护女儿。 在农村,婆婆他们一家都拿初一当丫鬟,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她好不容易带初一逃出来,说什么也不能让女儿再回去受气。 “你不同意。你算老几?” 张春花恶狠狠的伸手去拧儿媳妇,竟然敢连番的忤逆她? 年初一挡在妈妈前面,抓住张春花的手腕,幽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声音不大,却掀起轩然大波。 “妈,您和我爸离婚吧!不然咱们娘俩会被这一家人敲碎骨头吸干骨髓。” “初一,你个忤逆女?竟然教唆你.妈和我离婚?我打死你。” 年文学气急败坏的抓住年初一的手腕,咬牙切齿的骂她。 闺女等于当众打他的脸,虽然他不喜欢姜秀茹,但军.婚不能离,他不想因为离婚影响自己的仕途。 而且,离婚的事由他女儿说出来,这就是在挑战他做父亲的权威,今天必须得把威严找回来。 年初一冷冷的扬起脸,幽沉的眸子像是被墨染了一样盯着年文学,不求绕,不哭不喊,这一巴掌打下去,她和他的父女之情彻底了断。 年文学被年初一眼底的倔强和寒意镇住了,记忆中的闺女胆小懦弱,看到自己话都不敢大声说,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和自己对持了。 手举起来,不打下去他今天就会颜面扫地,咬咬牙,不去管闺女眼底的冷笑,手重重的落下去。 “对,打,这样的闺女不能留,反天了。”张春花在一旁叫嚣,鼓动儿子打女儿。 “二弟,消消气,初一不懂事,我和妈带回去慢慢教。” 李翠珍是恐怕天下不乱,看年初一被打她乐不得的,谁让她敢阻挡儿子和闺女来城里享福?等她回农村,看自己怎么磋磨她。 “不要,不要,文学,不要打初一,孩子已经很可怜了。” 姜秀茹哭着扑上去,用自己羸弱的身体保护女儿,年文学的手重重落在她脸上,发出一声脆响,当即她的脸就苍肿起来。 姜秀茹悲痛欲绝的捂着脸,眼泪泉涌一样往下流,看着绝情的丈夫心如死灰,闭上眼冲着他大声哭喊:“你打死我吧!我绝不让初一回去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