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龙心中有很多事等着去处理,听得她又来邀请自己,只得苦笑了一下:“张姐,我这段时间还有很多事得处理,而且我又不是学表演专业的,你就饶了我吧。”
“不影响你学习啊。”
江羽龙继续岔开话题:“张姐你还没吃饭吧?”
“嗯,没吃呢。我正好要去大十字,你跟蓓荷也一起去吧。你要请我吃什么?”
“好。我也顺便去透透气。蓓荷也去吧?”
张蓓荷看到张玉云,不知道为何,她的心底忽然对她产生了某种排斥:“你俩去吧。”
张玉云开着车,行驶在雪后初晴的道路上。
道路两旁一片洁白,阳光之下,直视这些洁白,让人眼睛睁不开。
若在高原旷野之上,雪后的阳光直射雪地,往往会使人得雪盲。
“羽龙,现在还不饿吧?我们先去喝茶,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一听“茶”字,江羽龙似乎又有了兴趣,转头无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张玉云戴着一副太阳镜,从侧面看,挺直的鼻子配着与她年纪一点都不相符的粉嫩脸庞,衬着窗外白茫茫的雪影,今天更显得俏丽无比。
“我一点都不饿。你若也不饿,听你安排吧。什么人呀?”
“你记不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时,我想托你,让你爸帮忙找个人?”
与张玉云相识的那天算,转眼之间都快半年过去了。当时在江滨大厦的咖啡厅,张玉云说出这个人名字时,自己并不熟悉。
但是,就在那一天,江羽龙人生中发生了一件重大变故,他的母亲陈玉云就在他眼前,被祁英活活撞死!
那一天的每一个细节,他都铭记在心,即使被送往医院。当然也包括了与张玉云的相识,以及张玉云说过的每句话、提到的每个人。
江羽龙问:“你是指找刘尚之?”
“哇!亲爱的!你真的太有心了!”张玉云一下子对江羽龙又多了一层感动,忍不住直呼他“亲爱的”,虽然这是她在演戏生涯中经常念的台词。
“刘尚之是什么人呀?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是一位高官,可以决定你爸案件的人,对吧?”
“是的。但我爸我妈的案子都已判了,他已经没办法了。”
“不过,他若是有能耐,还是可以让张伯伯减刑的。”
“嗯,他说会尽力而为。不过,这次是他主动找我的。”
“哦?你上次说的是……”江羽龙当然知道,当时她主动找过刘尚之,刘尚之并不待见她。
张玉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跟江羽龙说:“姐姐跟你说个事,你别笑话姐姐哦!”
“不会的。”
“其实七月份时,我为了救我爸妈,都做好了色贿刘尚之的心理准备……”
“色贿?”江羽龙听过这个词。
他早就知道,有的官员你送他钱,他根本就不缺也不值得他收,就有人用女色或者男色(针对女官)贿赂。
张玉云有点扭扭捏捏地说:“是啊,你别笑话哦。你知道,一个清正廉洁的官员,往往会败在女色上。可能那时你姐我魅力不够吧。”
“刘尚之是一个清官?”江羽龙对刘尚之当什么官都不清楚,反正省的长这一级,没有这个人名。
“是的。所以我想把他介绍给你认识,说不定以后对你有用。”
“谢谢张姐。”
“对了,一会我介绍你,就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可以不?”
“哈哈……”江羽龙差点笑喷了出来,“为什么呀?”
张玉云听他笑了,心知他对自己似乎又没有那种意思,于是一脸绯红:“你先答应了,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这不是她的重点,她的重点只有她的心里知道。
江羽龙其实早已猜出她今天的顾虑:当时她想色贿刘尚之,想让刘尚之救她父母,但刘尚之不知道何原因根本不待见她。现在呢,刘尚之反过来找她,她觉得会不会刘尚之又想待见她了,要接受她的“色贿”。
“那我今天就试着当好这个演员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吧?”江羽龙心想这个张玉云也一直想让他演戏,再加上这张姐也算美艳动人,演她男友自己不亏。
“我怕他对我动了那个心,就拉你当挡箭牌呗。”张玉云说的时候,似乎还有点害羞。
江羽龙心道,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调皮地说:“那个心,是什么心呀?”
“我怎么感觉你有时候也挺坏的。”
“哈哈哈。”江羽龙心知这虽也算是苦中作乐,但是自己不能因为那五百万就一蹶不振。
这五百万比自己之前以及江家被收走一切,可少得多了。
与刘尚之的会面,是在一家很普通的茶楼,但是很幽静。
江羽龙第一眼看到刘尚之时,就被站在他身后的平头汉子吓了一跳。那人穿着夹克,年纪不到三十岁,一脸木然毫无表情,双手似乎只会交叉在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