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思道看见忙碌的宋亦路,不禁对他佩服起来,原来他只是欣赏这个小伙子的创意与述说故事的能力。现在看起来,成功的人没有人是侥幸的,他竟然一宿就看完了厚厚的剧本,还对剧本有了新的想法。 下午一点半,宋亦路才停下笔,好像中午还没吃饭,出门叫秘书给自己找点吃的。 “我觉得既然你把这个故事叫站台,就应该不断突出这个主题,很多故事也在火车站发生。”饭很快送到,宋亦路一边吃饭一边与贾思道说话。 “在小镇上,崔明亮与尹瑞娟热恋的时候听到提起过坐火车的感受,这时候小镇刚要建火车站。” “当乐队离开小镇,追求自己的梦想,每到一个地方,崔明亮不自觉都会来到当地的火车站,这是个隐喻的手法,说明他对尹瑞娟的思念。而在火车站,有发生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有年轻人的好勇斗狠,有看见亲密情侣的分离,有流浪汉的苦恼,甚至有小偷的哭泣。” “这里还要不断加深一个概念,就是崔明亮对尹瑞娟与中年牙医可能要结婚这件事的恐惧。” “火车站前,还有乐队人员的分离,新队员的加入,他们因为路费不够,在火车站广场演出赚取费用等等一系列故事。” “火车站不仅仅是他对尹瑞娟的思念,对她与中年牙医结婚这件事的恐惧,火车站也是所有事件的冲突点与爆发点。” “乐队再一次产生了分崩离析,只剩下张军、崔明亮与钟萍,他们说做完这次表演就回去,才碰到双胞胎姐妹。双胞胎姐妹与崔明亮一起发生了关系,可他还想着尹瑞娟。” “在路上,几个人谈起理想,张军想让乐队功成名就。钟萍想跟着张军,为他再次怀孕生个孩子。双胞胎姐妹想坐上火车去南方看看。只有崔明亮没有说,他还想着尹瑞娟与那个中年牙医的事情。” “到了音乐节,他们找到一个鼓手作为临时人员,拼凑出一个简单的乐队,再次唱起站台这首歌。由于鼓手的原因,他们认识了几个嬉皮士,双胞胎与嬉皮士搞,崔明亮只是忧郁地看着,并没有参与,他心中对尹瑞娟的思念到了极度渴望的地步。” “钟萍因为得不到名分,选择与双胞胎姐妹一起离开,坐着火车去往南方。乐队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崔明亮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他怕尹瑞娟也走了,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于是,崔明亮快速开着车,载着精神恍惚的张军踏上回家的征途。” “回到家乡,崔明亮习惯性把车子停在火车站,这时候新火车站已经建好了。崔明亮经过很多火车站却从来没有进入过站台,于是他翻墙进去看看。” “站台上有一列快要发车的火车,崔明亮好奇地跑着,从车窗闪出一个旅客的脸,突然出现一个惊讶的脸,这人就是尹瑞娟。她在火车已经启动的时候跳下火车,跑向崔明亮。” “崔明亮见到尹瑞娟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与那个牙医结婚了吗?这是他的执念。当得知她等待着他的到来,现在想出去找他的时候,俩人热吻在一起。这时候的站台却是空荡荡的,火车已经离去。” “一段时间,崔明亮要在火车站对面开了一家小商店,尹瑞娟看着怀中的婴儿在笑,他在想着曾经乐队流浪时候的荒诞故事,张军走了进来。不再是前卫的张军,潦倒了许多,他说他要去南方找钟萍。崔明亮通过商店的橱窗看见张军一步一步走向火车站,回过头看着尹瑞娟,脸上露出笑意。” 宋亦路总算讲完了他捋顺地故事情节,又吃了几口饭,喝了一口水。 “故事有一条主线,是火车站。有一条暗线,是崔明亮对尹瑞娟的思念。有一条执念,这个从未出现的牙医。音乐节,鼓手的加入才让他们认识嬉皮士,而钟萍与张军的分离是最后一棵稻草,让崔明亮的思念最终变成了行到。俩人相吻的空寂站台,就是崔明亮患得患失心情的写照。最后张军的离开,就是关于爱情、友情、记忆中的车站、一切发生的故事的总结。如果你有想法,在崔明亮最后的笑容中,可以加上一趟去南方列车的镜头,里面没有人物,只有飞驰远去的列车。” “这里站台虽然只出现一次,其余都是火车站,也预示着站台代表爱情,而火车站代表思念。”宋亦路总算是说完了,开始吃了起来,只留下贾思道拿着宋亦路递给他的纸张,不断沉思。 说实话,剧本改动不小,但宋亦路说的话的确有道理,不断突出火车站,加强崔明亮对尹瑞娟的思念,到崔明亮坚持要回去看个结果,这样戏剧张力有了。 而空旷的站台,里面唯一一次出现的站台,却是他们爱情的一种隐喻,他们有可能一辈子在一起,再容不下其他人。 贾思道大脑也不断在飞速的转着,他感觉自己出现了再次创作的激情。 “我知道你每个片段都有自己的深意在,这些故事如何取舍不是问题,但发生故事的地点一律换成不同的火车站前,崔明亮从来没有走进站台的火车站。故事次序可以相互排列一下,不断加深思念是一方面,还有对当时社会底层人的认知,他们也从一个毛头小伙变成一个游走江湖的社会人。” “你的工作量不小,如果你坚持你的意见,我没有问题。如果你要改动,我建议尽快,争取在九月份就剪辑好,我给你报名参加卡亚电影节。”宋亦路拍了拍贾思道。 “好,我回去好好想一想,争取一个月拿出来。”贾思道认真地说道。 “不,十天拿出来,可行就开拍,你的时间并不多了。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