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永安指了指头顶的一只黄鸽,淡声道,“苏少轩有一个手下轻功极为高强,比起解亦绮也不遑多让,他养着一批黄鸽,擅于追踪,只要被黄鸽发现,它会马上把消息传出去,现在苏少轩只怕已经发现我们了,所以才会朝着这边来的。” 黄真真抬头,头顶果然有一只黄色的鸽子。 黄色羽毛的鸽子,这是什么品种的,一般不是只有白色跟灰色吗? “把它射下来不就好了。” 易永安苦笑道,“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这黄鸽只要发现目标,就会在第一时间发出口哨声,口哨声一旦发出,无论在多远的距离,都能瞬间心灵相通的。” “这么厉害。”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苏少轩手下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不然你以为苏少轩能当上太子是运气吗?会游泳吗?” “会一点儿。” “马上下水,水下能掩盖你的气息,我去引走苏少轩。” 黄真真紧紧拉住他的袖子,坚决反对,“苏少轩武功那么高,又有那么多手下,你一个人怎么打得过?” “打不过我就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易永安有些窃喜,这女人,总算还有点良心。 “你没有武功,跟在我身边,我反而不好脱身。” 眼看苏少轩等人越来越近,易永安拉着她到水边,“快下水,顺着河水往下游,我们在清风山见。” “那好吧,你一切小心,不要恋战,打不过就跑。” “放心吧。” 黄真真咬咬牙,直接扎进水里。 没有武功真心烦,什么事儿都做不了,每次都要人犯险。 易永安愉悦一笑,寻了一个反方向,将人都引了过去。 跑了许远的一段路后,易永安才被苏少轩的人齐齐围住。 为首的人,正是苏少轩。 苏少轩一身白衣,飘逸如仙,面色清冷,坐在骏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一双琉璃般好看的眼里有丝丝不悦,“黄真真呢。” “她不在。” “把她交出来,我便不为难你。” “我说了,她不在。” 苏少轩的手下怒道,“大胆,女暴君刚刚明明就跟你在一起,你居然还敢包庇她,若是不把她交出来,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易永安讽刺的看了一眼那人,眼里尽是不屑。 “你当我易永安是被吓大的吗?” “你……”苏少轩的手下齐齐不悦,杀气腾腾的瞪着易永安。 “为了她,值得吗?”苏少轩清冷的声音如同之音,让人忍不住想聆听更多。 易永安眼神坚定,嘴角却有些苦涩,他笑道,“当然值得。” “那你未婚妻呢?” 一句未婚妻让易永安变色。 未婚妻…… 他的未婚妻一直在他心里。 可不知何时,他确实把未婚妻跟黄真真重叠在一起。 也不知何时起,他心里想得更多的,是黄真真。 “你真的觉得圣旨是她下的吗?”易永安反问。 肖九怒道,“当然是她,除了她,还有谁能下那道圣旨。” “如果那道圣旨是她下的,那她为什么还要留着你的性命,难道留着你,让你找她报仇吗?” “易永安,无论你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女暴君屠杀苏国无数百姓与皇族的事实。”肖九怒喝。 “废话少说,出手吧!”易永安眼眸坚定,二月的风吹过他的长衫的下摆簌簌作响。 “死到临头了,你以为你嘴硬她就能逃走了吗?”苏少轩不耐,见他如此模样,嘴角满是嘲讽,眼神犀利间,竟轻摇直上,一个飞旋起伏,来到易永安面前。 他嗤笑一声,讽刺易永安愚蠢。 他以为黄真真的心里有他吗? 她就是一个没心没肺,心狠手辣的无耻女人。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只有,死!”苏少轩本觉得已经用尽耐心,所以满是不耐烦。 易永安举起长剑迎面而上,即便知道眼前之人武功高强,却也不愿退缩,只想守住心中所想之人。 长剑挥舞,风将他两鬓的发丝吹乱,凌乱中缠绕在一起,一记侧杀试图直指对方的咽喉。 只是苏少轩却一个侧身,巧妙的躲过这对于旁人或许致命的一招。 见他毫发无损,易永安飞身甩出自己的银针,他不愿暗器伤人,但是对于意图伤害真真的人,他自是不会姑息。 银针散开,漫天中乱而有序,针针都要戳中对方,在这风中,似是一点点夺命之光点。 没等到一波逼近苏少轩,易永安再次撒下,只想让对方阵败。 而苏少轩双唇紧闭,微微扬起的唇角,带着冷意,随身拿起一把玉笛,闪躲启承中,银针也都慢慢落下。 见状,易永安只觉对手难攻,于是直接挥剑欲近身搏斗。 苏少轩竟是将长笛舞动,一把长笛在他手中,如同一把好剑,舞动中竟能看到剑光。 他左手持笛,长笛碧绿晶莹,不似中原之物,必定是外域材质做成,笛的材质坚硬无比,多次和易永安的佩剑相抵,却毫无损伤。 尤其他持笛的姿势自然优美,由于他本身型修长,手尤为秀气,所以持笛时握着长笛起转顶底时竟似在舞笛一般。 只是在易永安的剑势紧逼之下,苏少轩的抵挡渐渐显得有些吃力,知道不该用笛子和他浪费时间了。 易永安不禁感叹,苏少轩随身携带的长笛,竟也能作为武器,丝毫不逊色于他的长剑。 正分神间,苏少轩的攻势突然变得猛烈起来,两人承起转伏几个回合,易永安发现苏少轩的招式几乎每招都毫无破绽,而且收放自如。 反而是自己接招时特别费力,根本没有主动权,只能被动作战。所以不到一会儿,他已经有些疲惫。 “苏少轩,你少自大,拿出你的武器来!” 易永安不相信苏少轩的武器只是一把长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