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自己都还没吃早饭, 他闷闷不乐地回来,肚子饿得咕咕叫,前胸贴后背, 见向宏已经吃完了一笼小笼包,还从小卖部买了一大堆零食。
“死肥宅。”他暴躁地经过, 顺手捞走向宏的面包。
“卧槽,那是我最喜欢吃的!”向宏回过头来,见陆昼趴在桌上, 一张心烦意乱又受挫的俊脸, 顿时乐不可支,笑着道:“怎么,早餐没送出去?”
陆昼狼狈地咬了口面包:“废话。”
向宏道:“昼哥,你这样不行,根本追不到女生的。”
陆昼三下五除二咽下面包,面无表情, 威胁式冷笑:“我还用你教?”
向宏耸耸肩膀,扭回头:“行吧,我也估计你不用我教, 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小学鸡,多碰碰壁就能无师自通了。”
刚打算支楞起耳朵的陆昼:“……”
向宏笑嘻嘻地回到自己位置上去, 还没走两步, 后领子瞬间被陆昼拉了回去, 陆昼脸色黑如锅底, 长腿钩来一张椅子, 把向宏往椅子上一推。
他冷冷道:“要说就说,少废话,反正我也没事。”
*
两小时后,陆昼面前摆了两张谢糖入学时的家庭信息登记表,向宏在校学生会当副主席,拿到这些信息轻而易举。
登记表复印件上,女生的证件照清秀干净,向宏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正要看第三眼,“啪嗒”陆昼把书本往右上角重重一盖。
“好看吗?”陆昼凉凉道。
向宏忙道:“不好看不好看。”
陆昼威胁道:“你说谁不好看呢?”
草泥马,这人一个月要来两次大姨妈,向宏往嘴巴上拉了条项链:“我闭嘴行了吧。”
陆昼冷哼一声,盖住照片,这才细细地看谢糖的资料。
他的感情来得汹涌而澎湃,彼时还是少年的年纪,他从未经历过这种混乱的情绪,也并不知道该怎么疏解。
他只是强烈地希望,漂亮的、好看的、乖的、冷淡的谢糖不要离自己那么远,远得让人一腔热情冲动都像是被浇了冷水一样难受。
他希望能够多了解谢糖一些。从资料表上了解到的只能是冰山一角,但是再看几眼,以陆昼聪明的头脑,很容易发现某些端倪,为什么,从来没有家长签字。
下午课间,向宏去外面打完篮球回来,发现陆昼还盯着那两张资料表看,脸色冷得可怕。
陆昼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注意到他来。
他瞥了眼陆昼压在手底下的本子,密密麻麻,一整页狗爬字,直线弯弯曲曲,仿佛是思维导图,依稀能辨认出几个“生日”、“喜好”的字样。
“卧槽,不是吧,昼哥,你还做笔记?”向宏震惊得下巴都掉了。
“放屁!”陆昼惊醒,立刻把本子往桌子里一收,恶狠狠瞪着他:“谁做笔记了?”
“那你写的那些狗爬字是什么?”
陆昼面红耳赤:“你才写的是狗爬字,我那叫草书!”
向宏快要笑死,还要说些什么,却见陆昼将两张资料表小心翼翼收进了课桌里,看了眼表,忽然想到了什么,有点焦虑,又有点脸黑,站起来就往教室外走。
“你干什么,晚上不打篮球了?”
陆昼跟没听见似的,脚步飞快,一往无前。
*
任小豹这边确认谢糖的确有实力之后,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尽管一级资格考试整个系里只有十个名额,但无论如何,他也要给谢糖争取一个名额。
于是当天下午,他就去找了于思明一趟。
“谢糖?”于思明眼睛里透着的全是疑惑和惊讶:“任老师,你怎么会突然想要把她申报上去?”
“这次一级考试很重要,你可不要胡乱浪费名额,谢糖怎么看都不算是你们班的尖子生啊,你们c班本来就只有一个名额,你要是给她,顾英男那几个尖子生该怎么说?”
“我确定谢糖比他们更有天赋,也更优秀出色。”任小豹笃定地说。
他把谢糖这次在集训中心的月考评估成绩递给于思明,道:“您看这个。”
于思明上下扫了一眼,眼中流露出几分讶异。他也有些惊讶,谢糖这学生这次居然能够得到前导师如此高的评价,可是——
他还是摇了摇头,道:“这就只是一次实践成绩,说明不了问题吧,你们班不是有几个学生成绩一直很稳定吗?我想,还是让他们去比较合适。”
任小豹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和于思明说出自己的猜测,他着急地辩解道:“谢糖理论小测和月考都考得非常好,我觉得她真的是有这个资格去的,这个机会给她,她说不定就能通过一级了。”
见任小豹坚持不休,于思明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烦躁:“任老师,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一级资格考试真的非常重要,每年全国也就几百个名额可以参加。你说你们班就一个名额,你给了谢糖这么一个成绩不稳定的学生?”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