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夜雨歇息,朝阳升起,飞鸟落在院内枝繁叶茂的树上鸣叫,翠绿树叶上残留的雨水汇集,最终由叶尖滚落到地上,异国村民的相互交流也是扯着嗓子,传进这间满是灰尘的房间内。
睁开眼的第一感觉,疲惫、眩晕、肌肉酸痛、嗓子冒火,陆泽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手背贴在额头上感受着温度,最终头部后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也不怪他今天发烧,来英国三天,本就是水土不服,时差没倒,刚到利物浦就去喝酒,第二天早上吃着乱码七糟的食物,晚上被撵出家门,开了两个小时夜车,结果又被拉去开趴体,喝醉后又淋了一场大雨,冲个澡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这要是不感冒才奇了怪了。
身边的米奇还在睡着,不过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哼哼声提醒着陆泽,这小子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
强忍着眩晕感带来的呕吐欲望,起身的一瞬太阳穴鼓胀的厉害,连带着后脑勺都嗡嗡的疼,扶着墙壁缓解了一会后,蹒跚的朝厨房走去。
橱柜中落了一层的灰,锅碗瓢盆倒是一应俱全,厨房的水龙头还没用过,拧开水阀后打开水龙头,流出暗红色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水,放了两分钟后,才逐渐清澈。
把锅简单的冲洗一下,盛满清水,煤气管道昨天到这儿时已经接上了,把锅放在灶台上等待煮沸,回到二楼打开自己的行李箱。
水土不服通常会带来不易治疗的感冒,轻重程度全看个人体质,陆泽还是有经验,从吕华出来时背了一大堆感冒药和消炎药。
等到水开后,晾了两杯凉白开,先没吃药,而是在门口拉伸了一会筋骨,隔壁邻居克莱尔送过来了一些早餐,陆泽在感谢后收下,刚回到屋子,就看见米奇在沙发上抽烟,因为鼻子不通气,只有一个鼻孔冒烟,看起来有些滑稽。
“你嗓子不疼吗?”
“疼,而且我鼻子不通气了,很难受。”
“那就不要抽了,吃饭吧,克莱尔送过来的。”
“我在考虑布景,习惯思考的时候点根烟,没办法,我看看克莱尔拿过来的什么,三明治,看起来不错,我尝尝……草,吃不出来味道。”
估计是考虑到了是两个大男人吃,克莱尔的妻子做的三明治用料非常的足,火腿、培根叠的非常厚,看起来就非常有食欲,不过进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感冒使味觉失灵,让两人感觉跟吃草没有什么区别,勉强填饱肚子后,陆泽把两杯仍带着不低温度的水端过来,跟米奇分享了从华夏带过来的感冒药服下。
“哦还是你们华夏人会活,真舒服。”
感受到热水从咽喉开始,稍微带有一点灼热感,顺着肠子流入胃中,驱散了感冒带来的寒冷感,米奇闭上眼,赞美着华夏人喝热水的习惯,或许水中还是有铁锈味,但两人都没尝出来。
饭后休息了半个小时,就算是感冒,两人也不能休息,下午伊莲娜就会过来,而其他几位在索尔那边借来的演员,则明天早上就会到场,在跟索尔谈合作时,米奇就把三分之一剧本留了下来,那边的演员明天到场就要开拍。
也就是说,剧组的前期工作人员……就陆泽他们俩,当然,伊莲娜也会过来帮忙,不过对于这种比较专业的布景,她做不了,也就只能帮忙收拾收拾卫生。
“来,把这个柜子搬走,你抬那边,我倒着下去,好……慢点慢点,注意点头上,千万别碰到,好,你先转过来,不然卡在这儿下不去。”
刚开始还好,两人的体能足以应对,但随着太阳升起,昨夜那场大雨带来的清凉一去不复返,反而闷热潮湿,又是一个大晴天。
两人把上衣脱掉,光着膀子,从二楼往下搬东西,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把两人映的跟少林寺十八铜人似的。
有趣的是,两人的身上有多多少少带有些疤痕,可能在外人眼里,两人不像是导演和演员,反而像是在哪儿打过仗的士兵。
米奇看着陆泽后背上三道狭长的伤疤,伸手摸了一下,确实也划的挺深,笑呵呵的问了一句:“怎么弄的。”
“拍戏事故,摔的。”
陆泽语气平常的讲述了伤口的来历,米奇嘿嘿一笑,在疤痕上拍了两下,转身回到房间,陆泽也没在意,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后背上有好几个黝黑的巴掌印。
太阳依旧在向上攀升,温度越来越高,两人本就得了重感冒,还在太阳下暴晒,做着不轻的体力劳动,自然会感觉到极其的眩晕且头痛欲裂。
随后由体质稍差的米奇开头,把早上吃的三明治吐了个干净,陆泽紧随其后,也跟着开始卸货,但时间紧迫,两人实在不能休息,重新打了个药,又把一个大衣柜抗下了楼,然后……第二轮吐水和未消化药片的环节开始。
就这么一边吐一边干,一边干一边吐,等到所有占地方,且不需要的家具全部搬出房间后,两人嘴唇都白了,脸色青紫,一副快要猝死的样子。
“击个掌吧伙计,咱俩挺下来了,真他吗要死了,我现在有点呼吸困难,必须得缓一缓,这车是谁的?嘿!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