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不完全统计,从二零二零年一月至二零二一年一月截止,全国失踪儿童数量为一千三百八十三人,其中离家出走八百七十一人,迷路走失二百三十二人,不幸溺亡九十五人,与同学外出玩耍一百十四人,被拐卖三十三人,真实数字为全国儿童的千万分之二,家长不必过于恐慌。”
“儿童失踪多发地为商场、火车站、医院等人流量密集之处,年龄多在三至七岁,且男童数量占比比女孩多,在此经过时请多加注意安全。”
“本片献给那些仍在他乡的孩子与不停寻找的父母,祝孩子早日回家。”
“导演:何瑞宽,副导演:刘赢、王易卓。”
“编剧:覃飞。”
“主演:陆泽、葛云铮、郑玉冰、唐仁轩、宋归远.......”
“艺术指导:.......”
伴随着纯音乐《孤灯》,主创名单在荧幕上滑过,整部电影告一段落,会场的壁灯亮起,在观众们怅然若失的表情中,主创们回到舞台上。
有意思的是,陆泽每次在观影结束后收获的掌声都不太一样,从《树先生》观众们看不懂的一脸懵逼,到《活着》的鸦雀无声,每一场的掌声大小,时长都不同。
而这次,陆泽收获的则是观众们的心不在焉,掌声是有了,但不热烈,每个人都像是怀揣着心事一样,脸上写满了纠结,低着头应付应付,对此陆泽没有什么看法,让前辈们坐下后,自己随后也坐落。
电影看完了,可能每个人在里面读懂的东西都不太一样,没有陆泽以往电影后的泪奔,只有沉思和对被拐儿童的怜悯。
之后的导演评价,主持人看观众的情绪不是很高,目光转向何瑞宽,询问是否需要等待观众们缓过劲了再由导演发言。
何瑞宽摆了摆手,站起身拿起麦克,对着台下仍然神游太空的观众,左手拍了拍麦克风,发出咚咚的响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意思是,都听着,该我何导发言了。
“电影结束了,看大家现在的样子,我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想表达的,都在电影里,之后的影评,我希望大家能看懂隐藏在电影深处的细节与矛盾点,里面还是有不少可以解读的东西。”
“这部戏的拍摄周期很短,因为参演的都是一帮老演员,出了唐仁轩之外,做这行年龄最短的就是陆泽了,但整体水平我敢保证超出了国内电影水平线很多。”
“所以我要感谢一下这帮子演员的付出,疾病、寒冷、水土不服、甚至是意外事故,但除了四岁的唐仁轩,平均年龄四十二岁的演员组所有人员都挺下来了,对此,我深表感谢。”
“老实说,这部电影的风格不是我所熟悉的,如果没有刘导和王导的全力配合,那可能今天我们看到的影片,就和现在大家所看到的影片完全不同了,所以最后我要感谢一下两位导演的支持,话就这么多,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各位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一路平安。”
首映礼到此结束,观众们开始离场,首先走的是那些买票进场的人,毕竟是衣食父母嘛,应该的,陆楠也在犹豫,是否跟其他人一样带着三位同学离开,目光看向陆泽,见他对自己招了招手,便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总算是结束咯~我一直觉得啊,电影这东西还得是从立项到上映,才算是一个循环,哪怕拍摄结束之后就没演员什么事儿了,但作为其中的一份子,直到现在我才能放下心来,可算他娘的能睡个好觉了。”
宋归远看着第二波记者的离场,身子向后仰去,靠着椅背长舒了一口气,眼中带着一种和观众们并不一样的怅然。
陆泽明白他的情绪,作为演员,大家都想演电影,但宋归远呢,已经被禁锢在电视剧这个框架中了,被圈内定性为了第二梯队的演员,甚至电影导演在选角时都不太愿意选择电视剧演员,这部戏结束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到下一部电影的邀请。
这事没法安慰,因为两人本身所处的梯队就不同,怎么说都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伤兄弟感情,陆泽只能当做没听见,拧开水瓶子喝了口水。
“待会你跟小楠上我家吃去吧,我打电话让我媳妇早点回来。”
“去你家干嘛?给你们两口子做饭啊?吃完还得跟你去游五公里?我告诉你啊,甭想,我上回都说了,再去你家我都跟小亮拜把子,再说小楠带同学来的,不合适。”
“这话说的,不是你做饭好吃嘛,我就乐意吃你做的炖鱼,不是馋了嘛。”
“馋了就打自己俩嘴巴子,我又不是你雇的厨子,滚蛋吧你。”
怼了宋归远这老不正经的一句,陆泽起身跟何导等几位寒暄,本来今天晚上是要办庆功宴的,但陆泽以陆楠为借口给推辞了,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约好下回再定,没错,陆泽让陆楠留下,就给他当挡箭牌的。
“你等我去换衣服。”
跟陆楠交代了一声,回到更衣室内换上宽松的服装,西服交给王梓萱来整理,随后带着陆楠和三位同学前往附近的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