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侵占中国的领土,战争是世界的原罪,一切的罪责都归属于战争,战争是世界上最肮脏,毫无一丝隐藏的暴露着丑恶的人性。
嗜血,羞辱,暴戾,残暴,恐惧,冷血,带给这个世界最无情,最残忍的人类生存方式。
“我一定为未出生的侄子报仇!”李大柱咬牙切齿道。
郭小五没有反驳,这笔账本就应该算在战争的头上,算在日本人的头上。
“来喽……”老汉笑呵呵的端来刚刚熬好的鸡汤,特意杀了喂了五六年的老母鸡。
鸡汤散发着香气,熬制的汤汁十分的浓郁。
李大柱起身把鸡汤端过来,用碗里的调羹搅拌了一下,把调羹的汤汁送到郭小五的最边,郭小五咬牙抬手拒绝道:“我还没有到没有动的时候,喝了这碗汤,我们也该走了。”
郭小五把汤碗接过来,一口一口的喝下去!由于后背左肋骨被日军的战刀刺透,挪动间牵扯到有些疼痛,但这疼痛对于郭小五来说不是不能忍受。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被医生用线缝了起来,万幸的是并没有伤到要害,还有能活动的余地。
只是这缝制的伤口,因为逃亡!恐怕很长时间都不拆线,有可能一直伴随着他与血肉相连。
这就是伤口缝制的好处,郭小五很庆幸这个时代就有外国的医生,拥有如此外伤处理的技术。
喝过鸡汤后,郭小五挣扎着站起来,李大柱带着担忧想要劝说,被郭小五摆手制止道:“没有了左边的力气,我还有右手的力量,完好的右手还能打枪,我的双腿还能奔跑。”
“是!团座。”李大柱敬礼道。
在战场上,牙齿,头颅,只要还剩下还能动身体部件,都是弟兄们的武器,只要没有死亡,就可以继续战斗,这是大刀团的意志。
“走吧!在天亮之前离开北平城,我的战争没有结束,才刚刚开始。”郭小五说道。
“出发!”李大柱立即下达了命令。
国土沦陷,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与日寇的真正战争才开始打响。
“长官,顺着这个胡同往西走,城门左边二里处有一个狗洞,可以从那里出去。”老汉追上来说道,这是很少人知道的秘密,他与临近的王老汉,一直都做着打更的活计,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北平城夜晚的猫腻。
郭小五的眼睛一亮,十分感激的让李大柱掏出两块大洋,被老汉拒绝了,他说道:“不能要!你们还要活着继续与小日本打仗。”
郭小五立正敬礼,与李大柱他们一起离开了老汉的院落。
胡同里房屋上,一个个战士跳下来,继续警备着向着老汉指的道离去。
零碎的枪声还在北平城的上空回荡,溃败的29军战士还在抗争,那胡同里四合院的惨叫声,打扰着这个夜晚。
“畜生!啊啊啊……”
四合院内,一个男子举着棍子,嘶吼着打向闯入他家院落的日军。
此时带队的日军军曹,把一名妇人按倒在桌子上,撕扯着妇人的衣服。
妇女哀嚎挣扎,换来的是军曹的狞笑声。
砰!
一声枪响,暴怒攻击的中国男子被日军士兵抬起步枪射翻,子弹从他的心脏部位穿透而过。
愤怒的中国男子倒下,不甘的看向被欺辱的媳妇,他的盲孔急速扩散,然后陷入一片黑暗。
呼哧!
冰冷的刺刀穿透女人的尸体,她已经衣不遮体,奄奄一息,刺透入体后,血液从喉咙用处,在剧烈的抽搐中,一个小队的日军狞笑着离去……
呼!
凶猛的火焰在一家四合院中燃烧,院落中男女老少躺了一地,一片片血迹渗入土层,远去的只有日军的脚步声。
日军的残暴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淹没一声声愤怒的嘶喊,状告着苍天的无情。
北平城的一切汇集成凄凉的交响乐,送走一条条屈辱的灵魂,震荡着活着的人的魂魄。
这些声音清晰的传入郭小五的耳中,然而他没有停下步伐,他一脸惨白着,蹲下身子,钻入了离开北平城的狗洞。
他不需要尊严,他早已经失去了尊严,失去了中国军人的尊严,他内心有的只有压制住咆哮与无尽的愤怒,在剧烈颤抖的身躯下,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他不能做莽夫,也不允许他做莽夫与日军来个同归于尽。
“我还有一个团,我会带着我的团!去获取不是胜利的胜利,我——是你们的团长。”
郭小五在钻入狗洞的时候,咬着牙内心低吼着,如同匍匐着身躯,暴怒道极点的野兽一样,他全身都已经支棱起的毛发。
“我他娘的不想走了!”有个弟兄低声怒吼道。
他身边站着十几个弟兄,没有低下自己的身躯,钻入狗洞,他们忍受不了城内的嘶喊,如同一柄重重的铁锤一样敲打着他们的血液,击打着他们的灵魂。
刚刚钻入狗洞过去一半的郭小五,低声回了一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