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部大院内乱哄哄一片,响起不停的呵斥声与打骂声,整个院子里蹲着被抓来的青壮,有的张嘴大哭。
“他娘的,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待着,谁要是敢反抗,老子崩了他。”老兵们拿着枪威胁着,他们手里的枪托一次次砸在想要起身反抗的壮丁身上,把他们一枪托砸倒。
甚至于有的班长手里拿着鞭子,抽打着一个壮丁!除了挨打的几个刺头儿,其他的壮丁都安静的蹲着,一个个赫赫发抖,惧怕的看着这些老兵们。
黄营长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他摆着一张桌子在大堂门口,把皮鞭放在桌上,手里端着一杯茶喝着。
那桌子上除了放着皮鞭,还放着他的配枪。
一个班长被两个士兵压着跪倒在他的面前,黄营长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冷眼看向这个班长问道:“你说你跟了我三年,还不了解我是怎么带兵的?你还能忘了军令!?”
“营座饶命,营座饶命!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这个班长连连磕头,额头狠狠的碰触地面,都碰出了血来。
“我问你,强抢民女是什么下场!?”黄营长的声音更冷了三分。
“营座饶命,营座饶命!”这个班长继续磕头。
黄营长的脸色却一点也没有缓和,而是继续说道:“那是刚刚嫁人的新媳妇儿,连他娘的跟新郎洞房还没有入呢?狗日的,你强上了人家的老婆,还开枪打死的人家的,你他娘的还活个鸟。”
黄营长突然间面色愤怒,脑门青筋直冒伸手拿起配枪对着这个班长的脑门就是一枪。
砰!
一枪直接把这个班长打的仰翻在地,血和脑浆喷了黄营长一脸。
黄营长身边的勤务兵递给他一条毛巾,黄营长对着尸体吐了一口唾沫:“呸!畜生。”然后才用毛巾把脸上的血擦干净。
整个营部大院内陡然间一片寂静,寂静的落针可闻!所有抓来的壮丁都骇然的看着坐在大堂口的长官。
他们都看得出来,这是最大的长官是营座。
有一个壮丁实在吓的受不了,大喊一声爬起来就跑!啪,又是一枪。
那个抓这个壮丁来的排长开的枪,接着又陷入一片死寂。
此时郭小五带着李大柱他们站在营部大门外,郭小五的嘴角抽了抽,看向那如今如同阎王爷一样的黄营长。
黄营长看了看门口的郭小五,皱了皱门头,心说:这小子不会一个青壮都没有抓来吧?岂不是犯了军令,这要是杀了有点儿可惜,还是想把眼前的镇压下去再说,让这些青壮老老实实的拿起枪跟着我当兵,这小子的事儿等会儿再说。
黄营长由此想过之后起身踱着步子,他穿着长筒的胶鞋,整个院子里都是胶鞋碰触地面的声音。
片刻,黄营长冷冷的开口,声音回荡在整个大院:“当兵不是去送死!是为了守卫国土,与日寇决一死战。
身为男人就应该扛起枪,为我华夏抛头颅洒热血,那才是真正的汉子。
好男人就应该身入沙场,马革裹尸!才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父老。
日本人打过来……
打过来了……
你们还在这里苟延残喘,听到当兵就怕的腿都软了。
都他娘的是稀屎包!”
黄营长说着说着,本冷冷的声音忍不住愤怒而嘶吼了起来,眼睛瞪得血红,瞅着院子里赫赫发抖的青壮们。
他很愤怒,他心里很痛苦!泱泱大国,为什么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这是病入膏肓。
国家病了,当官的病了!那高高在上的国府中的大官们病了,老百姓也病了,很多很多的将军也病了,都他娘的病了。
他娘的只有他自己还清醒着,他很痛苦。
“那他娘的日本人打开了山海关,越过的长城,打过了河北,接下来就是河南,河南……
日本人来了你们能活得好吗?会吗?
东北!
东北!
东北……
你们听说过吗?啊!?
当日本士兵刺刀上挑着的是你没有满月的孩子,当他们把你们的妻子姐妹按在地上!
当日本士兵烧了你们房子,抢走你们家的牲口,粮食!
到那时候你们才学会拿起枪反抗吗?
是不是晚了!?
晚了!?
你再厉害,挡得住他们的子弹吗?一枪都崩了你,崩了你!”
黄营长喊着喊着,激动的面红耳赤!咬着牙声音都嘶哑开来,颤抖着身体,举起了自己的配枪。
嘭!
对着天空开了一枪后,继续嘶吼了起来:“懦夫……愚蠢……孬种……”
此时此刻黄营长是疯狂的,疯狂的郭小五看着心里都极其的难受,他理解不了黄营长心里的痛苦。
看到黄营长让郭小五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了看《我的团长我的团》里的龙文章,想到了那个有戏痴之称的演员段奕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