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落,郭老二和郭小五扛着粮食进了院子,身上已经落满了积雪,走到堂屋在老爹的帮助下,把粮食放下来。
“腿儿啊!今年的粮食儿有点多啊,恁家剩下的粮食能不能撑下来啊?”郭老捏担忧着问道。
啪啪!
郭老二和郭小五跺跺脚,把鞋子上的积雪震掉,抖了抖身子后,摘下棉帽对着门框打了打。
棉帽上的雪打掉,雪没有融化,这棉帽就不会湿掉还能继续保暖。
郭老二抖落好身上的积雪后才蹲下来说道:“没事儿爹,撑到腊月里没有啥问题。”
“那就中!那就中啊,赶明儿榔头回来啦,让他给恁些钱,恁再去觌(di)点粮食去(买点粮食去)。”郭老捏说道。
“那中!四儿的新院儿爹就别操心啦,等雪停了!俺把四儿院里的雪给弄出去。”郭老二说道。
在八月十六之后,郭老二就联系了泥瓦师傅,把郭四儿的新院子给建了起来,在快入冬没几天的时候才算完了工。
“那应该的!玉秀说过两天会看看,看看她自家的小屋。”郭老捏说道,眉头皱了一下!他们这种老百姓的小院子,也不知道王玉秀看上看不上。
“新家新院落,那可是花了很多钱累!屋顶都用的瓦片,除了咱老郭家的大宅院,这可是最好的院子啦!那玉秀来啦,也不会说啥。”郭老二说道,看起来他跟老爹想到一块去了。
“那就中啊!咱可是对得起玉秀那大小姐的身份啦,要是再不满意,俺也就不管楼,咱也管不了!那还待四儿去收拾。”郭老捏叹口气说道。
“吃饭啦!你们爷三嘀咕啥呢!?”娘在厨屋门口探头喊道。
“爹!二哥,娘喊吃饭啦。”郭小五说道。
郭老捏敲了敲烟袋锅的烟灰,起身往厨屋走去!郭小五和郭老二跟在郭老捏的屁股后面。
“小五去把爹屋里柜子里的那瓶老白干拿出来,大雪天的暖暖身子。”还没有出堂屋门口的郭小五,就听到的郭老捏的吩咐声。
“中!爹。”郭小五转身去拿酒去了。
厨屋内,郭小五拿着一瓶老白干蹲在了灶窝!爷三一人捧着一大瓷碗猪肉白菜汤,吃的是犀利哈啦的好不爽快。
“这吃了饱饭也暖和舒坦了,恁两要走园路,天儿又冷,这北风刮得人吃不住,小五恁打开酒瓶,要是能喝!跟恁二哥把这瓶酒喝了,抵寒!还有劲。”郭老捏吩咐道。
“三个恁给俺留三两就中。”郭小五打开酒瓶盖,对着瓶底五厘米处画画说道。
“中!给恁留些。”郭老二说着就把酒瓶口对着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郭小五看着就直打哆嗦!这可是六十多度的老白干,这看着跟喝水似的。
郭老二连续喝了两次,才打了个酒嗝!不多不少正好留了三两,郭小五这才接过来,一口口的给喝下去。
这喝了酒,酒劲一上来身上就出了汗!郭小五掏出一包烟,递给二哥一根,两人起身就去堂屋,把粮食扛起来,冒着大雪,就出了院子。
大雪下的很大,整个大地一片白色,北风呼呼的刮着,凛冽寒冷的北风吹动着白杨树,白杨树枝头上落的雪也因为冰冷的空气冻在了枝头上。
大雪封路,看不见以往熟悉的路!前面几米远就看不见人影,兄弟两没有多余的话语,踩着积雪根据记忆踏在路上,走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在他们走出不远,那些老脚印就被飘落的雪花覆盖。
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郭小五跟在二哥的身后!不知道时间,计算的只有路程,不停的望着前方远处的村子,过了一个又一个。
刘村,就是二嫂娘家的族村!坐落着几十户人家,在村里偏西的一户人家,在寒风中吹拂的院子里,传出几声咳嗽。
“桂枝他娘啊,桂枝还没有来吗?要不恁去锤家借点粮食,下雪儿这几天给撑过去。咳咳咳……”苍老的声音有气无力,又距离的咳嗽起来。
这是郭小五二嫂的爹,从几年前受了风寒,瘫痪下来!再也没有下的了床,曾经几次寻死!都没有死的利落,反而花了女儿很多钱把自个救了过来。
“中!俺这就去,扁担照顾着恁爹!看着别让恁爹干了傻事儿。”一名面黄肌瘦裹着破棉袄,头上记着粗线围巾的老妇,蹒跚着裹着黑布条的脚,踏进了雪地。
“娘,恁回来吧!就是大哥想接济咱,大嫂也把恁给赶出来。”十三四岁的扁担冲上去拉住了娘,他一眼面黄肌瘦,绑着腰的粗布腰带勒的很紧。
“那咋办啊!?也不看着饿死冻死啊!咋说俺也是恁大哥的亲娘,他咋能不管俺!恁大嫂要是不接济,娘就给恁大嫂跪那,能把眼前儿给撑过去就成。”扁担娘满脸褶皱的面容带着苦楚,浑浊的眼睛落下来泪儿。
生了两个儿子,三个闺女儿!二闺女三闺女都穷的很不能帮衬啥,嫁出去那都是人家的人啦,她也不能争经,女儿嫁出去有了带回点吃的,就很孝敬了。
只有大闺女家过得殷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