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恬脸上的表情很平淡, 她把手中的热牛奶放在桌子上,抬眸看了眼卓舒,眼底波澜不惊没了之前看到卓舒的笑意。
她说道:“老板,待会记得喝了它。”
很简单的一声老板, 默默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好似两人仅是助理跟艺人的关系。
卓舒面上不动神色的望着祈恬, 身后那只手的指甲近乎陷进自己的肉里, 心底烦躁的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只是看着祈恬, 一个劲的看着她, 却什么字也没说出口。
直到祈恬转身那刻,她张了张嘴, 艰难的从嗓子眼吐出一句话, 声音低沉嘶哑,她问道:“你都听到了?”
祈恬转身望着她, 沉默的点点头。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起来, 半晌卓舒抬头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祈恬认真的看了眼卓舒, 随即摇了摇头,“没有。”
卓舒深吸了一口气, 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她好似感受不到痛意一样, 听到祈恬那声没有眸底一下子黯淡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可最后怎么也没说出口。
“老板, 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 我先出去了。”祈恬的声音打断了卓舒的情绪。
祈恬过于平静的声音,听在卓舒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刀子一样,深深的扎进她心间。
卓舒心间突然闪过几分无措,可这几分无措在她看到祈恬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化作了委屈和愤懑交织在心间。
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声,“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祈恬转身的动作一顿,看着卓舒问道:“我问你,你会说吗?”
卓舒双唇紧抿,回的很坚决,“不会!”
祈恬笑了一下,“这不就完了吗?你又不说,我问你干什么?”
卓舒突然有些看不懂祈恬了,但凡是正常人听到她刚刚那一番话,好歹也该表露一些其他的情绪吧。祈恬这副没事人的模样,也不追问也不深究,就好似刚刚那番话她一点点也不在意,或者准确的点是她不在乎。
想到不在乎三个字,卓舒心底如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你出去吧!”卓舒突然移开视线,不去看祈恬。
“好的,老板。”祈恬注意到卓舒的小动作,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一些,就连声音也多了些轻快。
卓舒误以为祈恬是巴不得离开她,她嘴唇微抖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在听到卧室门被人拉开的瞬间,转身突然说道:“祈恬,我给你一次辞职的机会。”
只此这一次,卓舒在心底默默的念道。
她定定的看着祈恬,眼眸中情绪不定。
“辞职?”祈恬连连摇头,说道:“我不辞职。”
卓舒惊诧的抬头,心底的喜意还没来得及涌上来,便被祈恬的下句话给狠狠的锤了下去。
“我辞职了,你还怎么给我发工资,我现在全靠你那点钱活命了。”
说完这句话,祈恬看都没看卓舒一眼,很潇洒的关上了房门。
祈恬只听到了卓舒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那句所谓的让她深深的爱上卓舒后,卓舒再把她给抛弃了。嗯……倒不是祈恬自信,而是她觉得真到那时候,卓舒舍不舍得离开她还是个大问题呢?
事实上祈恬没把卓舒的话放心上,毕竟七年前不告而别是她的错,还不准人家卓舒有点小情绪?
小情绪吗?哄哄就好了,祈恬回头,若有思索的看了眼卧室门。
不过现在卓舒肯定是在小情绪的气头上,祈恬觉得还是先不要打扰她了,稍微给她点时间缓缓。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祈恬拿出手机给卓舒发了条消息。
【老板,我今天就不过去睡觉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下人生。】
房间里有些昏暗,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只留着床头处小小的一盏灯。昏黄的灯光洒在卓舒阴郁的脸上,她双手紧紧的握住祈恬那杯牛奶,半坐在地上,面上表情木然,双眼无神的望着手中的牛奶。
床边的手机发一声叮咚的声音,卓舒表情木木的转了下头,视线瞄到消息栏上“小助理”三个字,眼底突然亮了一下,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再次黯淡了下来。
她看着手机屏幕,从亮起到渐渐熄灭。
地上还随手扔着一个药瓶,灯光过于昏暗,看不清瓶子上写着什么字。
卓舒余光一扫,捡起地上的药瓶动作熟练的打开,看着空空的瓶底她发了一会儿呆,懒得把盖子重新合上,正想扔进垃圾桶的那刻。
脑海里一闪而过祈恬皱眉的一幕,鬼使神差的收回了扔东西的动作,重新把瓶盖盖上,这才把药瓶扔进垃圾桶里。
刚刚被她扔进垃圾桶中的是治疗抑郁的药,她患上抑郁症很多年了,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有很长的时间,都是把自己封闭在密闭的空间里。
后来情况渐渐稳定了下来,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