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出手来,把之前因为程莲的死而中断、拖延了的事都清理了一下。
纪安宁忽然接到了舒晨的电话。
舒晨说:“看你们有没有时间,想请你和闻裕一起吃个饭。”
好久没联系,他声音听着就透着一股子高兴的劲。纪安宁莫名,追问了才知道,市里新起了一座主要面对年轻人的,集购物、休闲、娱乐、餐饮于一体的大型商业综合体。没搞错的话,应该是闻裕他们家旗下某个公司投资的。
闻裕以三块五的低价,帮舒晨拿下了一间三百平的铺面。还不止这样,签的协议里前三年免了舒晨的抽成,三年之后如果舒晨续约,则只抽成百分之五。
对舒晨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必须得好好感谢闻裕一下。
而要不是纪安宁,闻裕又怎么惦记着他,所以也必须得好好感谢一下纪安宁。
纪安宁问了一下闻裕,闻裕听她说舒晨给她打了电话,乐了:“他可高兴坏了。我跟你说,租金对外最低也谈的是七块,九块的都有。我给他三块五,这可都是看你的面子。”
卖乖邀功。
纪安宁莞尔:“行行行,太感谢了。”
闻裕掐住她月要说:“光嘴上说有什么诚意,怎么也得奖励个鸳鸯浴!”
这晚恣意撒野,夜里抱着纪安宁柔软的身体,倒是睡了个好觉,没有瞎做什么梦。
因为已经到了看医生的地步,心里对这个事正在意着,便忽然意识到,好像每次与纪安宁亲热过,再把她抱在怀里睡觉,就能睡得特别安稳。
听起来有点玄乎,也没法对医生启齿。第二次看医生的时候,闻裕没把这个没有经过证实的猜想说出来。
医生和闻裕做了深入的交谈,发现闻裕和普通人比起来,三观虽然不是很正,但总的来说,心理上却没什么缺陷,是一个基本上没什么童年阴影的人。
简单地说,他是一个自我人格完善,且内心强大的人。
快结束的时候,医生给了他建议,希望下一次他能尝试一下催眠介入。
“先是用催眠的手段辅助你进入睡眠,循序渐进,最终目标是将你的表意识导入到梦境中,令你能理性地分析和发现梦中场景暗示给你的信息。”
闻裕听了还挺好奇的,痛快地答应了。
比起很多有童年阴影、有内心伤痛的病人的犹豫不决瞻前顾后,可以看得出这个年轻人内心深处的敞亮和无畏。
医生觉得这个案子很有意思,期待着下一次能够对他的梦境了解更多的信息,以供他对他进行深入的分析。
纪安宁和闻裕一起吃了舒晨这顿请。
纪安宁和舒晨半年不见了,一见面,觉得舒晨完全没变化。舒晨却说纪安宁“大变样了”。
以前纪安宁漂亮,现在纪安宁清丽绝伦,漂亮逼人。
至少从面相上看,舒晨看得出来,纪安宁现在是过得很好的。从前眉目间那股因为劳碌而产生的轻愁,因经济上的拮据而造成的忧虑,都没有了。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散的时候也愉快的道别。日后预计见面的机会应该不多,好在现在已经是网络时代,就算不见面,也能在手机的朋友圈里做个点赞之交。
纪安宁也不再有当初从舒晨那里辞职时的伤感,心境全都变了。
她已经完全接受了现世的种种变化,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回家路上她有点纳闷地问闻裕:“我变化很大吗?”
自己每天照镜子,并没有什么感觉。
闻裕感慨:“我每天用生命精华给你辛勤灌溉,变化能不大吗?”
要不是他在开车,纪安宁都想打他。
闻裕接受了第三次治疗。
他躺在心理医师那张很符合人体力学的床上,接受了催眠治疗。
但这一次他并未做梦,倒是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医生摇铃将他唤醒的时候,他还有点不想起呢。
“这个算是什么?贵妃椅?还是床?”他拍拍那张床说,“这挺好,睡得香,我买一个放家里。”
“……”医生嘴角抽了抽,告诉他,“弗洛伊德榻。”
“下一次试着更放松一些。”医生并不气馁。
信任度是一点一点建立的,闻裕的潜意识对医生的信任感还没有到愿意将那些困扰他的东西展现给他看的程度。
慢慢来,总能行的。
他对这个年轻人的梦很感兴趣。
“好嘞。”闻裕睡了舒服的一觉,心情很好,痛快答应了。
哪怕治不好也没什么关系,就当花钱来睡觉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