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读书时间?磨刀不误砍柴工懂不懂?一寸光阴一寸金懂不懂?”
闻裕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其实重生后,纪安宁虽然暂时依照着前生的路线先按部就班的生活着,但也思考过重新规划人生的问题了。只是眼前的生存问题不解决,所有规划都只能是规划而已。
闻裕看着纪安宁沉默着。她纤细的手指捏着那张卡,她的目光也落在上面。
闻裕是被闻国安教导得能在会议室里掌控节奏的人,他给纪安宁时间思考,并不逼她。
他觉得纪安宁虽然有点傻倔,但决不傻。她应该会懂得如何取舍。
果然,片刻后纪安宁抬起头来。她的目光清明,像是想通了。
“NL我不做了,咖啡馆这边我再继续做一段。”纪安宁说,“我不可能完全脱产只靠你,我会另找合适的工作,尽量把更多精力放在学习上。我接受帮助,如果我经济上紧张了,我就用你这张卡,我用的钱以后我会还给你。我不知道需要多久,也许很久,但迟早我都会还给你。”
“我其实更希望你不还。”闻裕调笑说,看纪安宁神色,又连忙说,“开个玩笑。行行行,不说这个了,先送你回家。”
悍马再次起步,很快就开到了华大。
闻裕把车停路边,把纪安宁一直送到了楼下。
“你早点回去吧。”纪安宁说。
闻裕却说:“这个时间,都才出来嗨呢。”
纪安宁知道他的生活跟她的完全不同,无奈地笑笑:“行,那你好好玩吧。”
她不跟他扛着顶着,也不死倔着,在夜色中便看起来格外的柔软。
闻裕的目光定在她脸上。
她似乎觉得,喜欢她长得好看,就是一种低级的喜欢。
闻裕不服。
在闻裕看来,最原始的喜欢,没有那么多的社会附加值,才是最纯粹的喜欢。
譬如现在,她的脸庞在夜色中看起来如此清扬婉丽,叫他移不开视线。
他就是喜欢!哪错了?凭什么就低级了?
迟早要把她这个观念给她掰过来!
纪安宁让闻裕回去,闻裕却不动,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纪安宁仰脸看着他,没办法,只好说:“你不走,我走了。”抬脚就要上楼。
闻裕却捉住了她的手。
纪安宁回头。
“我跟你说,我不知道以前你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跟你外婆孤苦伶仃的没人管没人帮?”闻裕握着纪安宁的手,低声说,“但我希望你以后都能跟今天似的。你遇到赵辰,感觉不好,就给我打电话。就这样,以后不管什么事,你就记着,有我呢。”
人与人之间像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你给墙壁多重的一拳,墙壁便还给你多深的疼痛。
前世纪安宁自尊太强,对闻裕太抗拒,两个人的相处便一直你逃我追,你愈逃我愈追的模式。
今生纪安宁柔软下来,肯接纳闻裕。另一世的闻裕没有机会展现给她的柔情,这一世的闻裕终于有了表达的机会。
像是有一股细细的电流,钻入手心,顺着手臂攀延,让身体微微发麻,心脏悸动。
经历过前生后世的纪安宁,恍惚不能自已。还是因为闻裕的眼睛太过灼亮,才让她清醒过来。
“知道了。”她轻声说。
翻手握住了闻裕的手,随即放开。
她踏上台阶,闻裕提醒她:“明天上午别忘了啊。”
纪安宁点头:“知道了。回去吧。”
但闻裕还是等她消失在楼梯拐角才转身。直到回到车上,他的嘴角都是翘起的。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下,但纪安宁的确是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到现在掌心里都似乎还残留着她纤薄的手柔弱无骨的感觉。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从中午那一吻之后,她就不一样了。
刚打着车,电话就进来了。狐朋狗友们还在外面嗨呢。
“哪去了?换场子了,过不过来?”他们喊闻裕。
闻裕直接拒绝:“不去,回家睡觉了。”
“……哈?”对方很懵逼,“才几点?”
闻裕说:“明天有事,得早起。”
朋友不信:“大过节的,你有什么事?”学校、连企业也都放假了。
“我跟学校整了一个搏击社你知道吧?”闻裕问。
“就你以前弄着玩的那个?我记得你早就甩手不管了?”朋友说。
“是,但现在我觉得这么做是不对的。”闻裕一本正经地说,“所以呢,我这个社长良心发现,明天要抖擞精神,好好操练一下新社员。”
“……神经病。”朋友骂道,“你脑子没事吧?”
闻裕的脑子当然没事,他精着呢。
纪安宁还以为闻裕叫她上午来搏击社是跟大家一起训练,到了才发现,搏击社全放假了。
整个小楼里空荡荡的,就她和闻裕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