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去吻他。
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闻裕大步走到她跟前。他眼神灼灼,侵略性十足。一逼近,仿佛连身上的体息都能嗅得到。
纪安宁又后退了一步。
“怕什么呢?”闻裕咄咄逼人,“刚才不是胆子大得很吗?”
他说着,伸出手,用指背蹭过纪安宁的唇。刚才那会儿懵逼了,竟让她一触即走。闻裕都没反应过来。
纪安宁倏地捉住闻裕的手腕。
两人四目相交,僵持了几秒。
闻裕勾起嘴角,手心冲她,张开手掌。纪安宁放开了手。
“走了,再不走迟到了。”闻裕转身。
纪安宁肩膀放松下来,快走了几步,跟上。
“说真的,你到底怕我什么?”闻裕问。
他转头,能看到身旁的纪安宁的发顶,乌黑垂顺,看起来非常柔软。
纪安宁微垂着头:“就……整个人都怕吧。”她其实说不清,这里面掺杂着前生后世,根本没法给闻裕说清。
安静地走了一会儿,闻裕忽然没头没脑地说:“我不打女人的。”
纪安宁抬头:“哎?”
“床你都愿意上,就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是怕我打人吗?”闻裕问。
“不是。”纪安宁否认。
前世有一次,他钳住她手腕,太用力了,留下了红印子。他没道歉,但眼神里明显地后悔了。也只有那一次,他弄疼了她,后来再没有过。
那到底怕什么?
闻裕瞥了她一眼,抬脚准备过马路。纪安宁忽然一伸手,捞住闻裕胳膊拽住了他。
一辆闯了红灯的电瓶车呼啸着从闻裕身前擦过。
闻裕:“……”艹!赶着投胎?
但他顺势一夹胳膊,把纪安宁的手夹住了。看起来,就跟纪安宁要挽他胳膊似的。
纪安宁无语地抽回手,没搭理他的小动作。
两人过了马路,眼看着就要走到校门口,闻裕问:“能说了吗?到底怕什么啊?”
“说了啊。”纪安宁说,“你整个人。”
“别扯淡行吗?”闻裕磨牙。
纪安宁抬眼:“真话。”
阳光洒在她脸上,瓷白细腻,唇是淡淡的粉。
闻裕突然后悔!
“刚才的建议我接受了,就定在明天上午吧!”他舔舔嘴唇,厚脸皮地改口,“要不今天晚上也行,你请个假。”
纪安宁:“……”
纪安宁已经没了那一鼓作气的支撑,顿时觉得耳根如烧。
“过期了!已经无效了!”她跑了。
“卧槽!不带这样的!”闻裕悔恨交加,在她背后喊,“那你明天上午来社里,啊——”
纪安宁远远飘来一句:“知道了——”
下午上课,闻裕一直转着笔,嘴角若有若无地笑。
陈浩实在受不了了,休息时问:“有什么好事啊?都笑成一朵菊花了。”
闻裕当然是在笑那个吻,笑纪安宁说她不讨厌他。
他把笔扔出去砸陈浩:“干你屁事!”
陈浩灵敏地躲过暗器,挺起胸,抬起下巴:“我喜欢纪安宁,就招她进来,干你屁——事!”
学闻裕的样子,还挺惟妙惟肖。
闻裕伸脚踹他椅子:“滚!”
又想起来:“叫孙凯今天晚上过去,我好好操练操练他。”
“还操练?”陈浩眼睛都瞪大了,“他昨天晚上被你蹂/躏过,就已经哭爹喊娘了!”
“活该。”闻裕冷笑,“这也就是在学校里,他是我师弟,我不跟他计较。这要在公司里,他是我员工,不说他吃里扒外,单就没眼色这点,我早就把他开了。”
一下子就社会了。
陈浩还是纯学生呢,闻言缩了缩脖子,有点畏惧地说:“这么厉害吗?”
闻裕从鼻孔里嗤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学校里的学生在他看来太简单了。大一的时候,他还能和陈浩他们玩到一块去呢,后来就越来越不行了。他现在基本只跟圈子里的朋友一起厮混。
要不是纪安宁突然出现,他就把搏击社撂下彻底不管了。
想起纪安宁,他又恨得牙痒痒。公司给面试者开offer,还有好几天的回复期呢,她这offer失效得也太快了!
悔之不及!咬牙切齿!
“闻哥?闻哥?”陈浩小心翼翼地喊他,“你没事吧?”
这表情变幻得……叫人有点担心啊。
闻裕撩他一眼,嘬嘬唇,最终叹一口气:“我难受。”
“啊?怎么了?”陈浩问,“要不要去医院?”
“去个屁,我心里难受。”闻裕骂道。
陈浩:“?”
闻裕仰天长叹:“有一块香喷喷的肉,都到我嘴边了,我不知道脑子犯什么轴,居然没先吃下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