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秋伸手想挑虾，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小陆，虾味道大，我来挑，你来拿。” “好！”陆北霆面色不变，淡定地上前，捻起一只虾，“阿姨，这只可以吗？” “可以，放进来吧！”苏盼秋手撑开塑料袋子。 手里的虾还在动，鼻间，更是浓重的腥臭味儿，脚下的地面虽是水泥地，但因为海鲜区有水，所以脏污得不行，如果走路姿势不对，裤腿会被甩到很多泥。 陆北霆锃光瓦亮的皮鞋上，已经有好多个泥点点。 他暗自深呼吸，利索地把虾放进去，然后继续挑。 “阿姨，这个大，而且活着，应该可以。” “这个肚子都变白了，不好。” “这个比之前的都臭，也不好。” “这两只应该可以，须长肉多。” …… 陆北霆每拿一只虾，都会评论一番，并且没有重复的话语。、 一直到小袋子快装满了，苏盼秋才把袋子系上，扔给店老板称重。 店老板是个中年妇女，笑眯眯地看着陆北霆，话却是对苏盼秋说的，言语里满含羡慕：“这是你女婿吧？能说会道还贴心，又长得贼帅贼帅的，这年代，没几个年轻人肯这么耐心挑选了。” 苏盼秋笑笑，并没有回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陆北霆。 “谢谢阿姨！”陆北霆接过，随意擦了下。 “入口处有水，你要不要去洗一洗？”苏盼秋问。 “不用了！”陆北霆接过虾，拿了一张毛爷爷递给老板。 苏盼秋并没有阻止他，从他手里接过虾放进拖车里，往鸡鸭那边走。 这下，腥味儿没有了，却多了一股冲鼻的牲畜味道。 尤其鸡鸭都还活着，鸡毛鸭毛飞得满地都是。 卖鸡鸭的地方还负责宰杀拔毛，与海鲜区比起来，更显血腥和脏脏。 陆北霆太阳穴突突地跳，隐约猜到接下来苏盼秋会让他做什么。 果不其然—— “买只老母鸡回去炖汤吧！小陆，你把那只花色毛的鸡逮出来，我看看。” “好的，阿姨！”陆北霆微微一笑，打开笼子，一把掐住鸡头，提溜出来。 苏盼秋摇摇头，“不行，太瘦了，那只黑色的好像不错。” 陆北霆继续捉，笼子里的鸡估计是意识到自己被抓到就会命不久矣，开始咯咯地叫起来，往笼子角落里躲。 鸡毛纷飞，一片白色的鸡毛正好落在陆北霆的脸上。 他飞速拍去，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抽。 “算了，还是那只花色毛的鸡比较好！”看了好多鸡后，苏盼秋叹口气说。 陆北霆：“……” 为了老婆，忍！ 陆北霆重新把那只花色毛的鸡捉出来，就在递给店老板的时候，噗嗤一声—— 鸡拉了一坨鸡屎，鸡屎呈抛物线的弧度，落在了他的膝盖上。 “！！！” 陆北霆差点把鸡甩了，硬生生忍住。 苏盼秋哎呀一声，故意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小陆，拿鸡不能把鸡屁股背对着自己。” “阿姨，我知道了。”陆北霆用刚刚没丢的纸拭去鸡屎，一派淡定的神情又渐渐裂开的迹象。 眼尖如苏盼秋，自然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