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朋连连保证,紧盯着陈骁,却始终无法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这让他的心,始终提在嗓子眼里,生怕对方像操纵提线木偶一样,轻轻勾动手指,打穿他的脑袋。 陈骁沉默着,等了许久,直到乔朋额头冷汗往下流,才突然笑道:“ok,那就这么决定了。” 乔朋心里涌上喜意,甚至在心里暗骂陈骁蠢货。 就这么放过他了? 真相信他会去自首? 老子就算不敢惹你,卷钱跑路,离开燕城,你还真能找到我不成? 乔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小心思表现在脸上。 可他很快就愕然的发现,陈骁推开椅子,起身不再理他,径直往外走了。 可他手里的枪,还不受控制顶在脑袋上。 乔朋慌乱中,生怕陈骁离开,单手撑地,往前爬了几步,叫道:“等等等等,枪,快把我手里的枪拿开,我们说好的,我们说好的!” 陈骁转头,冷笑道:“自首之后,手就能拿下来了,如果不去,手指突然不听话,可别怪我提醒你。” 就乔朋那点心思,能瞒得过他? 这种类似心理暗示,又不让对方察觉的简单异能,对他来说,简直信手拈来。 乔朋愣住,心里骂娘,却不敢说出来,苦着脸说道:“能不能先拿下来,我保证去自首,我保证! 你看我现在手里拿着枪,也不方便出门啊。”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陈骁说完,任由乔朋在一旁无力的哀求,顺着地下室的楼梯,径直离开。 杜禾赶紧跟在后面,临走时,悄悄朝神色复杂的乔朋瞄了眼。 一帮赌客,一直缩在墙角,等陈骁走了,又看看眼狼狈无措的乔朋,赶紧一哄而散。 一边往外冲,一边吵吵嚷嚷。 “吗的,老子的钱呢,谁拿老子的钱了。” “乔朋去自首,会不会牵连到我们啊?” “欠他的钱,应该不用还了吧。” “少废话了,老子再也不敢赌,没看像乔朋那样的人,面对那个年轻人,连屁都不敢放。 再遇到这种事情,怕不是小命都没了!” “哎?你们谁记得那年轻人长什么样?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对啊,我也是!” …… 陈骁回到地面,准备带杜禾去医院。 就在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看向街道远端的十字路口。 没多久,一辆黑色轿车驶入路口,缓缓而来,接近他们后,就停靠在马路旁。 黑色轿车距离他们十几米。 陈骁能够看到,里面坐着两个男人,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眉眼看上去,有些混血的痕迹。 这两人坐在车里,也在观察这边。 陈骁已经猜到这两人来意,微微一笑,朝杜禾说道:“你应该庆幸今天遇到我。 否则今天绝对不是你的幸运日,而是灾难。” 杜禾不明所以,不过他已经顺着陈骁的目光,注意到了远处的黑色轿车。 聪颖如他,联想陈骁之前要走的吊坠,立刻说道:“是因为我偷走的吊坠?” “没错。”陈骁点点头,张开右手掌心。 很快,一个透明如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在他掌心浮现,接着周围天地灵气、植物、甚至行人,都泛起点点多彩的灵光。 可惜这一幕,杜禾看不到。 他只能看到突然出现的玻璃瓶。 车里的两人,也和杜禾一样,看到突然出现的玻璃瓶,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低声交流:“炼金师?” “不像,炼金需要等价交换,那个玻璃瓶,更像是凭空出现的。” “吊坠在他手上?” “我能感觉到吊坠的气息,绝对没错,天黑之前必须取回去。” 陈骁的视野中,天地万物,流光溢彩,这些灵光在他的召唤下,纷纷播洒出淡淡的光辉。 这些光辉在玻璃瓶的瓶口上方,汇聚一点。 滴答! 光辉凝成水滴,落入玻璃瓶中。 陈骁封上瓶口,丢给杜禾,说道:“接下来就没你什么事了,将玻璃瓶中的水滴,帮你母亲喂下,她的病自然会好。” 来之前,杜禾绝对不会相信,拇指大小的玻璃瓶中,一滴水就能治病。 可看到陈骁的种种神异,他不得不信。 “我……我妈妈病好了,我就不偷了,我也去自首。”杜禾攥着瓶子,心里一咬牙,下决心说道。 陈骁无所谓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小屁孩一个,先去裁决者登记注册异能者身份,之后把你的情况如实上报,那边会处理的。” “我真的能去裁决者?”杜禾睁大眼,露出兴奋的神色。 “能。” 少年心性,杜禾不疑有他,欢呼道:“真的吗,太好了。” 陈骁不耐烦:“别啰嗦了,还不赶紧走,瓶子丢了我可不管。” “这就走,这就走。”杜禾跑了两步,突然停住,转过头,似乎想要记住陈骁的样子,认真喊道:“谢谢。” 陈骁摆了摆手,杜禾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 反倒是拿到的吊坠,让他颇感兴趣。 “可以验证一下我的猜测了。”陈骁径直朝停在远处的黑色轿车走去。 见他过来,车里的两人微微一愣。 “冲我们来的?” “是啊,明显已经发现我们了,先看看他什么意思,如果他肯归还吊坠,就不要动手。” 坐在驾驶席里的人,以为陈骁会敲一敲车窗,和他交流。 却完全没想到,陈骁越过驾驶位,直接来到空无一人的后座旁,拉动车门。 嘎哒! 本来上锁的后车门,不知为何,轻松的被拉开。 陈骁弯腰坐了进去,随手关上车门,从兜里摸出银色月牙形吊坠,问道:“二位是在找这个?” 两人从陈骁坐进来时,就绷紧身体,目光严肃,浑身上下,隐隐透着一丝阴冷、嗜血的气息。 “你知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