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老人便是苏瀚毅,走在老人身旁的中年人,是护理裴远。 裴远护着老人,缓缓走在后面,像是给走在前面的二人送行。 果然看到四人出来,苏轶连忙迎过去,嘴里客气的说着:“宋医生,刘医生,你们二位这就走了? 真是麻烦你们二位往这跑了,那么下一次治疗,还是老样子?” 见苏轶过来,两位医生也停下脚步,和他客气了几句,定下下次治疗的时间。 临走前,宋医生见苏轶还带着人,以为是他带朋友来看望苏瀚毅,随口问道:“这两位从来没进过,是你的朋友,来看老爷子?” “是啊。”苏轶笑道,想要含糊带过,他也不知道宋、刘两位医生有没有这方面的忌讳。 会不会觉得自己看病期间,还请别的医生是对他们的怀疑,索性不提,以免让两位医生心生不快。 果然他这么一说,宋医生不疑有他,笑呵呵就准备离开。 却没想到陈骁直接越过两人,朝苏瀚毅笑道:“苏老,你这病再叫这两位治,怕是得不到缓解,反而死的更快。” 他话音一落,满院皆惊! “你说什么?!”苏轶、苏九和院子里两位医生,异口同声。 相反,苏瀚毅最为冷静,他示意自己的护理裴远稍安勿躁,细细打量眼前的陈骁。 片刻后笑道:“年轻人怎么称呼?” “陈骁!”说着,陈骁扫了眼宋、刘二人,看着苏瀚毅的炯炯有神的双眼,直言道:“我这么说,当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不如先让我给苏老治病,其他的,咱们一会再聊?” 听他要治病,裴远横跨一步,挡在苏瀚毅面前,眼神警惕。 一旁的两位医生,这时已经回过神,宋医生大怒:“你是什么人,敢诋毁我们?” 刘医生没有朝陈骁发难,而是转向苏轶,语气咄咄逼人:“苏轶,你们苏家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放心我们两人的医术,你可以继续找人来给苏老诊断。 毕竟一切都是为了苏老的病,我们也能理解,也欢迎和其他医生共同探讨,研究。 但是让这么一位毛头小子,当着我们的面,诋毁我们,是什么意思?” 苏轶没想到陈骁惹出这么大乱子,刚才生出的几分希望,顿时又熄灭了。 眼前这人真的是来捣乱的吧? 他连连道歉,试着把事情圆回来:“二位医生不要见怪,他平时口无遮拦惯了,绝对没有诋毁二位的意思。 我们苏家也绝对没有怀疑二位的医术,请你们一定要相信。” 看着有些慌乱,额头已经见汗,不断道歉的苏轶,陈骁无奈的摇摇头。 他看向苏老,笑问道:“苏老觉得我是有的放矢,还是来捣乱的?” 苏瀚毅伸出手,拍了拍裴远的胳膊,示意他往旁边站站,不必护的这么严。 看着陈骁的坦然的笑容,苏瀚毅和蔼笑道:“陈小兄弟是否有的放矢,我看不出来,但我相信你不是来捣乱的。” 苏瀚毅说这话,就相当于把事情定性了。 两位医生一听,大为不满。 宋医生冷笑道:“苏老,我们为你诊断,一直尽心尽力,诊断的结果,也都对你解释的清清楚楚,毫无隐瞒。 用什么药,用药的依据、目的,也都是得到你认可的。 如今冒出一个年轻人,胡言乱语几句,你便信了?” 刘医生也在旁边附和:“苏老,我们一向很尊敬你,如果不是你,我和宋医生,没必要不远万里跑过来,每日上门亲自为你诊治。 你今天这话传出去,可是毁我们名声啊。” 面对两位医生的质问,苏瀚毅笑道:“二位不要急,我没有怀疑二位医术的意思。 你们这些日的诊治,我感激在心。 我只是相信陈小兄弟,没必要为我一个糟老头子,特地上门捣乱,不如先听听他如何解释? 如果事实证明,他是在诋毁二位,影响了你们的声誉。 不需要二位追究,我苏瀚毅,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如何?” 苏老这么说,宋、刘两人虽然心有不满,表面却不好再说什么。 不能向苏瀚毅发难,他们将心理的不满,用眼神充分的传递给苏轶和苏九。 然后看向陈骁,冷声道:“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苏老的病,你怕是看都看不懂,如何治,怎么下药,可不是信口雌黄那么简单。” “聒噪。”陈骁瞥了他们一眼,冷声道。 他如今算是知道,苏老当年为何走的那么早。 苏老体内的问题,与其说是病,更像是毒。 这两位医生的药,只能治其表,却不能祛其根。 表面缓解了病情,实际却滋养了毒性的发展。 被陈骁骂了一声,宋医生又是一阵恼火,他刚想说完,却被旁边的刘医生拉住。 “哼,让他治,治完再说。”刘医生脸色阴沉。 一旁的宋医生点点头,如果陈骁说不出给所以然来,他们就要和苏家翻脸了。 苏轶和苏九急在心里,除了对陈骁充满信心的陈雪和楚泠月。 场中最为淡定的,反而是病情严重的苏瀚毅。 老人一生积淀下来的气度,两个孙辈还差的远。 见两位医生闭嘴不言,陈骁顿时觉得耳边清净,少了苍蝇的嗡嗡声。 苏老这才笑道:“陈小兄弟,治病可是大事,我一生看人很少看错,虽然老了,行将就木,但仍然相信自己的眼光,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打算如何诊治,不如咱们移步到屋里详谈?” 陈骁摇头:“不必那么麻烦,有我在,苏老想死,怕是没有阎王敢收啊。” 见他大放厥词,裴远微微皱眉,苏轶强忍着才没有说话,二位医生更是啜着冷笑,像是看小丑一般。 只有苏老保持耐心。 陈骁也没让他们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