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迟迟第一次见薛瑛的时候—— 算了,也不提了,还是提第二次吧! 第二次见薛瑛的时候,他正挥着刀,眼也不眨地砍向乔渔,那架势一看就是砍惯人的。 昨天见到他也是凶冷凶冷的。 可是跟今天一比,都觉得从前算是温和了,那眼神像是要活吞了她似的,还不是李长夜那种活吞。 “敢问钟娘子,昨日闯卫国公府时,把我房里的爱妾藏哪里去了!”薛瑛咬牙问道。 钟迟迟一愣,不由得打量了他两眼。 这么苦大仇深的,居然是为了个爱妾,那还真的是爱妾了…… “卫国公丢了爱妾怎么问我呢?”钟迟迟笑道。 “昨日卫国公府只进过钟娘子一个外人!”薛瑛坚定不移地怀疑她。 钟迟迟嘻嘻一笑,有恃无恐地说:“说不定是你家爱妾对你某些方面不太满意,自己跑了呢?”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边上的李长夜暧昧地笑了一声。 紧接着薛瑛也变了脸色。 这些男人啊…… 她其实只是想说人家爱妾对薛瑛软禁的行为不太满意而已,都想什么呢? 薛瑛还要质问她什么,却被李长夜打断了。 “一个美人而已,跑了就跑了呗!”李长夜笑道,“强扭的瓜不甜,回头朕再赐你几个乖巧的!” 薛瑛冷冷道:“多谢陛下厚爱!只是那名逃妾怀有臣的骨肉,臣一定会将她捉回来的!” 说完,动作冷硬地行礼告退了。 钟迟迟正打算起身,刚一动,就被人圈住了,她解释道:“阿乔病了,我去看看他!” 李长夜不以为然道:“不是已经让御医去看了么?”不等她回应,又问:“你藏人家有孕的爱妾做什么?” 钟迟迟嗤笑道:“什么怀有他的骨肉!他骗你呢!” 她替那女人解了二十八个大穴,有没有身孕她会不知道? 李长夜打量了她两眼,哈哈笑道:“你还真的藏了薛瑛的爱妾?” “我藏她做什么?”钟迟迟笑道,“真的是她自己走的,只不过我替她解了被封住的内力……” 李长夜听她说完来龙去脉,摸了摸下巴,笑道:“封其内力,囚为禁脔——这法子不错,改日寡人也去向薛瑛讨教讨教!” 钟迟迟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道:“陛下要讨教,何必舍近求远?这个法子我也会,只不过封锁全身二十八处穴位,最起码要有成倍的内力压制,陛下学了可以在后宫嫔妃身上玩玩,倒也增添几分情趣!” 李长夜笑得一脸荡漾:“原来迟儿喜欢这种情趣,寡人倒是认得几个穴,迟儿看寡人摸得准不准……” 钟迟迟由着他乱摸,似笑非笑道:“陛下是摸了几个穴位,才教薛瑶今天这么听话?” 刚刚薛瑶的表现,真的跟中邪没两样了,想想李长夜昨夜竟然一反常态地没缠着她,该不会是趁夜色诱薛瑶去了吧? “你当寡人是什么了?”他恨恨地捏了捏她的脸,没好气地说,“堂堂天子,要对一个小娘子使这种心眼?” 顿了顿,忽然又搂着她笑了:“她又不是迟迟……” 钟迟迟意外道:“不是你指使的?那薛瑶怎么这么说?”她记得李长夜当时给她那个眼神,分明就是“朕早已掌控一切”的自得。 谁知道这时他却全盘推翻了:“寡人怎么知道?乔渔和阎青都病了,今天也审不出什么,寡人不过随口问了薛瑶一句,谁知道她会这么说?” 钟迟迟打量了他两眼,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李长夜……李长夜……你可真是……”她笑得说不出话来。 李长夜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可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趁机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 钟迟迟好容易才笑停下来,道:“你们做皇帝的,是不是特别喜欢不懂装懂?” 李长夜这才明白过来,笑道:“怎么叫不懂装懂?这叫天威难测!” 她念着“天威难测”,又倒在他怀里笑成一团。 李长夜含笑看着,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冲动,便当作她与一切都无关,便当作她只是偶然来到长安,倘若她能日日在他怀里这样笑着,便昏庸一回又如何? 忍不住抚了抚她笑得晕红的脸,柔声道:“迟迟……不走了好么?” 笑声蓦然停住。 她的唇角弧度降到一半,突然又扬了起来,拉下他的手,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 李长夜立即将她压下,狠狠吻了回去。 待她微喘停歇时,李长夜低笑道:“这算是同意了吗?” 她勾唇一笑,又将他拉下继续。 李长夜几次想问个明白都不能如愿,索性心中一狠,往她衣内摸去,她这才主动停止了纠缠,双目盈盈地望着他。 李长夜似笑非笑看着她,道:“这么挑衅?寡人不介意在这儿要了你!” 她仿佛觉得好玩,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模样极为娇媚可爱。 李长夜心中一软,笑着将她扶了起来,自嘲道:“看来寡人还有些可利用之处!” 这女人但凡还能用得上他,就是这种不回应不拒绝的暧昧态度。 她笑声一停,软软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眸光温柔含情。 “李长夜……”她轻轻唤了一声,便抿上了双唇,眼中仿佛有些惆怅和叹息。 李长夜心中一动,柔声道:“你要如何?朕都允你!” 她眸光微微一闪,忽然从他怀里跳了下来,笑道:“阿乔病了,陛下允我带他回王府吧!” 李长夜扯了扯嘴角,道:“怎么?信不过宫里的御医?” 钟迟迟笑道:“他在王府住惯了,有利于养病!” 李长夜似笑非笑道:“据朕所知,你们搬去江陵王府也就十来日,你让乔渔在宫里住个十来日,他也能住惯!” 钟迟迟睨着他道:“陛下不是说都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