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天逸的称赞,沈欢有些汗颜。
心道,哎呀,现在不是人还在京城吗,和白天有什么两样?
他讪讪一笑,“父亲,我只不过是临时起意,感觉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罢了,不值得您如此称赞的。”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其中的关键沈天逸还是清楚的,现在沈欢能悄悄的返回家中,他也不担心儿子怎么出城,只呵呵一笑:
“不骄不躁,沉着冷静,看来我家欢儿真长大了,至少比为父强得太多,好,你就在为父房中躲两日,我多要一些饭菜,让你吃得饱饱的再走。”
“谢谢爹爹!”
至此,两天后的夜里沈欢摸黑翻出了自家后院。
与后世处处不夜城不同,此时的京城静得让人有些害怕,抬眼望去,在依稀的月光下几乎就没有一种可以移动的生命,沈欢暗笑了一下后开始跑路。
不想只走了两步,一个人影直扑了过来,随着身影低喝声也传了过来。
“你是沈欢?你居然潜回京城躲在家中。”
完了,被人发现了!
也不管来人是东厂的人还是萧家的人,反正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沈欢也不答话,奋起一脚踢在来人肚子之上。
来人一个趔趄,倒退了三步,忍痛拨出腰中长刀猛的一下朝沈欢砍来。
沈欢不想和来人过多纠缠,担心引来更多的暗桩,只得撒腿便跑。
来人看见沈欢玩命的逃跑,似乎也不想声张,只跟在沈欢背后狂追。
沈欢见此情形,便明白来人应该是萧家的人,萧家这人估计是担心闹出动静来以后人多势众的东厂会把自己抢走,又欺负沈欢一介书生,以为能轻易的拿下他,才默不作声,否则如果他是东厂的人,只怕早就大喊捉拿钦犯或捉拿逆贼了。
沈欢暗笑,来吧,老子就和你来个千米决赛!
他仗着身高腿长甩开步子大步流星的闷着头往前跑,后面的人紧追不舍,两人一追一逃倒也惊起了三两处黑暗之中的人影加入了追兵行列,几人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划过暗夜下的长街,迅猛而朦胧。
沈欢越跑越郁闷,玛德,明明是一个不错的计策,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是什么!
沈欢跑得溜快,这还多亏了前身虽然死读书,但也养了一副不错的身子骨,加上此时的沈欢毅力早已不同常人,使得他也逐渐拉开了与身后几人的距离。
等来到城墙边,沈欢拿出飞抓百炼锁攀上城墙之时,后面的人才堪堪追到城墙下。
见沈欢作势要跳下城墙,身后萧家的人几声大骂,“沈欢,你这兔崽子,还不给爷爷站住?”
尼玛的,老子傻了吗,站住等你们来杀!
沈欢也不答话,只朝城墙下的几人比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随后攀绳而下,待落地后一头扎进了浓浓的夜色之中,开始了一段无尽的逃亡之旅,身后只留下三个萧家的人像傻子一样站在城墙之上呆望。
“什么?沈欢今天晚上又跑出了京城,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得到手下禀报的许哲神色有些难看,在沉默了半响之后朝几人吩咐道:
“你们几人快给我出城追捕沈欢,再派一些人寻到小姐,就说沈欢出西城而去了!”
几人面露难色,现在可是深夜,黑灯瞎火的怎么追,但许哲的命令他们又不敢违抗,无奈之下只好找了几副攀墙的工具往西城追去。
次日,萧家青龙卫的人寻到萧如冰之时已是中午时分。
知道被沈欢戏耍之后的的萧如冰气得银牙暗咬,面色如霜的她二话不说便反身往京城西面追去。
“驾,驾!”
萧如冰狠狠的抽了几下马屁。
自从两天前沈欢放出流言到这次被骗,萧如冰对沈欢已经由原来的同情怜悯变成了滔天恨意,虽然以前在京城也有一些对自己名声有损的流言蜚语,但哪有像沈欢那样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的,简直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如果她不是一个性格坚毅的女将军而是那些足不出户的文弱娇小姐的话,说不定她早就羞愧得上吊自杀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是从一个木纳的文弱书生口中冒出来的,简直毫无底线,无耻到了极点。
加上这次沈欢使诈,让她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江北乱追了两天,打探了好几条路都没有得到结果,最后还是手下告诉了她沈欢的踪迹,这让手握重权,素来冷傲的她如何接受得了。
该死的沈欢,他哪里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分明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狡诈,奸滑的下三滥。
现在的萧如冰已经不是想单纯的杀了沈欢那么简单了,她觉得应该把沈欢捉住,让他受尽千般折磨,让他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苦苦哀求自己饶他一条狗命。
想到此,在骑着白马的萧如冰居然露出几丝清冷的笑意。
咦,不对,谁要让那肮脏的小贼抱自己的脚呀,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