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燕浮沉等人的震惊中,顾月卿决定三后随他入王宫。至于为何选的三后,照着顾月卿的说辞,道是她乃天启摄国公主,既是要入住大燕王宫,便不能悄无声息。
换而言之,就是她要有一个大阵势。
燕浮沉一开始当然拒绝,燕珏自也是百般不同意,然,此番顾月卿拿着她制的新毒,占了主动。
是以思量再三,燕浮沉还是点头应了。
如此,燕珏再如何反对也无济于事,毕竟顾月卿才是这中当事人。
燕浮沉离开珏王府后,顾月卿让冬雪送她回屋。
正要离去,便被燕珏喊住,“倾城公主请留步!”
顾月卿停下,回头,“珏王还有事?”
燕珏上前,拧眉,“倾城公主当真要随大燕王入住王宫?”
“本宫适才已将话说得很清楚。”
“公主可知自己在做什么?若公主留在珏王府中,我尚可对你一护。若公主进了王宫,四下皆是大燕王的人,便是君临帝来了,也未必能将公主带走!”
“珏王既是顾虑如此之多,当初又何必将本宫抓来?若非珏王半路将本宫劫来,本宫此番已在君临。”
燕珏一噎。
她这话就好似在说他惺惺作态。
“倾城公主当知,我对你并无恶意。”
“自珏王将本宫带到大燕,便已把本宫置于不由己的境地。”
燕珏沉默了。
确实,他口口声声说没有恶意,但自打他决定将她带到大燕开始,他本心如何其实已不再重要。
人到了大燕,便不再是他说了算。
愧疚是有,却不后悔这般做。
若非将人带来大燕,小师叔许便不受他的威胁,如何能答应他的要求?
“还是那句话,是我将公主带到的大燕,我必会保公主周全。”
顾月卿淡淡的看他一眼,显然对他这番话并未放在心上,或者可以说她根本不信他的话。
诚然也确是如此,莫要说将她置于险境的燕珏,就是跟在她边多年的下属,顾月卿也不见得全然信任。
“只是我有一事不解,公主方才分明占据优势,不必受大燕王胁迫,作何仍要答应入住王宫?难道……”
打量的眼神落在她上,“难道公主这番是有别的打算?或者说,公主心中已有保全自的法子?”
顾月卿突然勾了勾唇角,淡雅出尘中便透着几分邪,“珏王以为呢?”语罢不再管他,举步离开。
燕珏站在原地沉默许久,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夜,月隐云层,北风呼啸。
原野城中并不太平。
大燕王宫,夜一入燕浮沉的寝通禀,“王上,珏王府方管家着人送来一封珏王的亲笔信。”
躬,双手举过头顶,手中正拿着一封信。
着中衣,披了件藏青色外衫,冠起的发已松散披着坐在主位上执笔批阅奏折的燕浮沉闻言,执笔落字的动作一顿,抬头朝向夜一手里的信看去,眼底闪过一抹意外。
“呈上来。”
夜一依言将信呈上。
待燕浮沉取出信笺看到上面的内容,不由呢喃般道:“孤这位王兄怕是有史以来所有皇室子弟中的例外。”
不江山,不权势,不钱财,不美人……却独偏这武学。
分明不愿与他打交道,却为比武之事特着人给他送来信,只为叮嘱他,便是倾城公主住进王宫,他与君凰的这场比试也必不能少。
倾城公主何许人也?她既答应住进王宫,还让他将阵势弄得大些,他又岂会不知她别有目的?
然就算知道又如何?为此他都不惜用强硬手段了,她既肯主动妥协,他又何乐而不为?
更况,将她接到王宫一事,闹得天下皆知正合他心意。
他不在意被天下人诟病,更不在意会否得罪君凰。她人在大燕,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便骗不了自己。
从始至终,他都想要这天下。
而自此后,他想要天下,也想要她!
夜一并未问这信中内容,只有些担忧问:“王上,倾城公主突然应,属下总觉得事有蹊跷,可要属下派人去查查?”
万毒谷势力遍布天下,谁也不知顾月卿会有什么后手。
“不必,照着孤此前的吩咐行事即可。”
“是。”
与此同时,原野城寂静夜色中,路上有打更人走过,房檐上跃过几道鬼魅般的影。
福来客栈二楼楼阁某间屋子,躺在榻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翻下时手上已拿了两把短剑,警惕的放轻脚步朝窗户处走去。
突然,从房梁上跃下一道人影,单膝跪地,“主上!”
朝窗户处走去的人停下脚步,短剑未收,倒是适才的警惕减了少许,“说。”
“房顶有人,不过应不是冲着主上而来。”
“哦?这个客栈还住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