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陈天权神有些恍惚的跃回小院,便看到站在院中的叶瑜。 “师兄出门了?” 陈天权顿了一下,而后点头,“嗯,这么晚了怎还不睡?” “睡不着,出来走走。”实则她并未说实话,她此番是在犹豫要不要去见燕浮沉,傍晚时分她的人来报,查到了燕浮沉的行踪。 她终究还是做不到燕浮沉要求的,从此再不管他的事。 “夜里凉,早些歇着吧,我先回屋。”说完便转离开,他这番反应让叶瑜有些意外。若是放在平里,他定会多与她说几句话,然后将她送回房方离开。 师兄这般,明显是遇着了什么事。 想着,便将他唤住:“师兄。” 陈天权停下回头。 “师兄怎么了?可是此番出去见着什么人或是遇到什么事?” 深深看她一眼,陈天权犹疑一瞬,问:“倘若将来燕浮沉有需要,小鱼儿可会继续去助他?” 夜色迷蒙,叶瑜有些看不清他的表,却无端的觉得他问出这话时心好似十分沉重。 燕浮沉有需要她会否去助他? “我、我不知。”是真的不知,但她定无法看着燕浮沉出事而无动于衷。 不知…… 陈天权的心微微一沉,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其实已经给了答案。 “师兄为何突然这般问?”她不笨,师兄夜半外出,回来后又这般奇怪,还问她这样的话。 若是放在从前,师兄从不会管她如何行事。 所以,他这是要履行他们陈家需效忠顾氏皇族的职责了么?若真如此,她与师兄有朝一是否会成为敌人? 与师兄为敌,这是她没想过的。 夜风过,吹得四下树枝沙沙作响,良久,传来陈天权一贯温润的声音:“没什么,去歇着吧。”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叶瑜抿抿唇,终究还是未出门,转回了房间。 又过几,大将军府。 “又上吊?!她是有完没完?”李氏听到下人的禀报,一把拍在手边的案几上,发出一声大响。 “嫁进来还不到十便闹了将近二十回自杀,把我们大将军府当成了什么地方?看看现在外面都是怎么传我们大将军府的!也不知是作了什么孽,竟娶了这么一个丧门星!” 仆从们齐齐垂头假装未听到,再怎么样那也是嫡公主,是陛下亲赐的婚,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即便再不满也不敢妄议。 “大将军和少将军呢?” “回夫人,大将军在城外营中巡查,少将军去了东宫。” “少将军去东宫作何?难道觉得我们被害得还不够惨吗?算了!少将军离去时,可有将本夫人备给大小姐的补品带去?” “……回夫人,少将军下朝回府换下官服便离开,未来得及。” 李氏闻言一怒,“什么未来得及?不过来取个东西的功夫,能耽搁什么事?我可怜的女儿,也不知在东宫过得好不好。备车,本夫人要去一趟东宫!他们不疼惜本夫人女儿,本夫人自己疼惜!” 婢女子一哆嗦,头垂得更低,“可、可是夫人,大将军有吩咐,您暂不能出府。” 李氏盯着她,“什么叫做本夫人暂不能出府?” 一众仆从慌忙跪下,几乎匍匐在地,“夫人恕罪……” 看着他们这样,李氏还有什么不明白,失魂落魄的跌坐回去,“好!好啊!竟敢软本夫人!本夫人就说这段时府中怎如此奇怪,每每要出府你们总会有各种理由将本夫人拦下,原来竟是大将军的命令!” “说!此事少将军可知晓?” 无人敢应声。 李氏便指着方才那个与她说话的婢女,“你来说!若不说实话,本夫人便直接将你乱棍打死!” 婢女一惊,连连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少将军……少将军嘱咐过奴婢照顾好您……” “好!好得很!可真是本夫人的好儿子!” “都给本夫人滚!” 仆从陆陆续续垂首退下,唯剩那婢女依旧跪着,“夫、夫人,少将军出门时还嘱咐过奴婢,浅云公主那边有任何状况,都要来报您,由您去处理……您、您可要去看看浅云公主?” “少将军少将军!你跟在本夫人边多年,本夫人倒是不知你何时竟成了少将军的人!” “夫人恕罪,奴婢……” “好了!别以为本夫人不知你什么心思,我儿也是你这下等奴仆能惦记的?” 婢女垂下的头看不清神,“夫人明鉴,奴婢绝无此等妄想!” 李氏轻蔑的看她一眼,“知道是妄想便好!不是要去看那丧门星?还不起是要本夫人扶你?” “奴婢惶恐……” 这边,人未至,却已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 躺在榻上的林浅云听到这骂声,气得将枕头都扔了出去,“何人敢在本公主的院子这般吵闹!” 四下伺候的宫女在她扔出枕头时便齐齐跪下,“公主息怒!” 从前跟在赵菁菁边,被林浅云带走的婢女翠芽道:“回禀公主,是夫人。” 这些天,除却林浅云第一次醒来时李氏来这边数落过一通外,李氏便一直未前来,翠芽也安然在这府中待了这些时,此番听到李氏的声音,她其实十分担心。 终究是背了主,以她对李氏的了解,李氏绝不会就这般放过她。 “公主,夫人这般入院便粗言秽语的辱骂您,分明未将您放在眼中。您是陛下的嫡女,当朝嫡公主,份何等尊贵,岂能容他人这般轻视?” 林浅云揉了揉被白绫勒出一道红痕的脖颈,坐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直看得翠芽心里发毛,她才嗤笑道:“你说得有道理,本公主何等份,岂容她人轻漫?不过,本公主也不喜欢别人在本公主面前耍心思。” 翠芽子一僵,匍匐在地,“公主慧眼,奴婢只想活命,还请公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