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兀皇宫。 御书房。 “阳儿,你与朕说实话,近来你如此大的动作,可与那同你们一道进宫的女子有牵扯?” 楚桀阳站在中,闻言眸光一顿,却一瞬便恢复如常,面上也看不出半分不妥来,“儿臣不知父皇此话何意,父皇这么晚将儿臣召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好,那朕便也不与你拐弯抹角,近来发生的这些事,可有那传闻中的万毒谷参与,那女子可就是万毒谷谷主月无痕?” “你不说,好,那朕便换个问法。你与万毒谷月无痕,或者该说君临皇后之间可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楚桀阳面无表,依旧不应声。 楚寒天既已猜到,便是楚桀阳再极力否认也没有任何意义。既是如此,他又何必浪费口舌去辩解? 他如此默认一般的态度,让楚寒天肯定了他的猜测。动动唇,好半晌才道:“糊涂啊!你糊涂啊!” “君临那位新帝并非甘愿偏安一隅之人,更况这世道也不容许他只守着那一方天地。可他又岂是甘愿屈居人下之辈?待天下大乱之,他必占有一席之地。而那月无痕曾当着所有人的面放言,君凰若要这天下,她会为他夺来。” “这样的人,你竟也敢与之合作?她这样小小年纪便几经磨难走到如今让无数人忌惮,没点图谋她断然不会费时费力助你。你可知请神容易送神难?难道你还想将商兀拱手送人不成?” “父皇也想让儿臣在这天下之争中插一脚?” 楚寒天被他问住了。 平心而论,他并不想商兀参与到任何战乱中。自来主战的便只有君临、大燕和天启,商兀一直以商立世。商兀富裕,兵力上却不及这三国。 一旦发生战乱,商兀取胜的几率并不大。 当然,商兀也可从现在开始练兵,但他们练兵的同时,难道那几个主战国就会闲着吗? 便是到商兀能成为争夺天下的最后赢家,本受到的创伤怕也不会小,届时伤害最大的还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然若不争一争,岂非是将商兀拱手让人? “想来父皇已有思量,儿臣无心天下,亦不愿商兀百姓受战乱之苦,既是早晚会落到他人手中,何不如一早便寻个明主?君凰此人虽是凶名在外,在君临却颇受百姓尊崇,可见是个心怀百姓之人。” 能为一个女子甘愿放弃皇位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 “又有倾城公主在,儿臣纵与她算不得熟识,却也知外界那些她心狠手辣的传言并不属实。君凰看重她,有她在边告诫,君凰应会一直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君主。” “更况倾城公主此人断然不止面上看到的如此。”这是楚桀阳敏锐的直觉。 他总觉得顾月卿如今展现给世人的,至多只有她自能耐的半数。 夺天下送人这种话并非什么人都有底气说出口,尤其这个人还是令许多人闻风丧胆的万毒谷谷主。 顾月卿也不像无的放矢的人。 若他要一争,更无胜算。 听完这些话,楚寒天哑口无言。也不知是因楚桀阳突然破天荒的与他说如此多话,还是因这番话让他无法反驳。 泄了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语气无奈而又惆怅,“朕老了,朕老了啊……待邹家解决,朕便将皇位传于你,想如何做且随你吧。”他一把老骨头,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更没有那份心力。 罢了。 楚桀阳闻言不由抬眸朝他看去。 他因邹氏在秦皇后新丧便被册立为后一事,责怪楚寒天多年…… 纵然当年不知楚寒天这么做的意图,明白许多道理后,楚桀阳便懂了。只是这份责怪早已深埋在心底,秦皇后也人死不能复生,是以就算知道楚寒天是迫于无奈,他也难以原谅。 而此时楚寒天将解决邹家直接道出,甚至还让楚桀阳听出他将此事当成执念一般的感觉来。 如何不让他心复杂? 不过今晚说这么多话于他来说都已是例外,在此境况下,他纵是心复杂却不会再多说什么。 楚寒天低叹一声,“好了,你退下吧。” 见他一副疲累的模样,楚桀阳心绪微动,却仍是什么都没说,“儿臣告退。” “陛下,夜深了,歇着吧。”楚桀阳离开皇宫后半个时辰后,楚寒天还坐在御书房发着呆,内侍总管吴户不由提醒。 被他唤回神,“近来皇后有何动静?” “回陛下,这半月来,皇后一直未出过凤鸾宫,倒是凌王和国舅每都会去凤鸾宫走一遭。”太子下闹了这么大一出,那边估计早已是焦头烂额。 适才楚寒天召见楚桀阳时,御书房中并无旁人,吴户也在外候着,并不知这些大事有顾月卿插一脚,直以为是楚桀阳隐藏实力,只为将邹家一锅端了。 “他们倒是越发明目张胆了,还敢将皇宫当作筹谋之所!摆驾,去凤鸾宫!” 吴户有些为难,这么晚,皇后怕是早已睡下。不过想归想,却还是应道:“是。” 两刻种后,凤鸾宫。 邹氏并未睡下,而是焦虑的坐在中等消息。 这半月发生的事打得她措手不及。 本来她已算计好,让手底下的大臣纷纷上奏参楚桀阳一本,没想到却得一个她的人尽数折损在他手里的下场。 等她反应过想法子去应对已来不及,人折损了大半,就连她尽力护着的两个大臣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家中,一个是误食有毒的食材,另一个是家里闹贼,在捉拿贼人时被误杀…… 总归死因很是怪异。 她一直不敢小瞧楚桀阳,却没想到他远比她认为的要有能耐。如此多的罪证,如此“巧合”的死因。 早知楚桀阳能成长至此,她在该斩草除根! “叶家那边如何?”邹氏看向同样在中坐不住的楚桀凌问。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