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看闹,秋灵早早便起去王府大门守着。彼时王府外已聚有不少人,想是许久不见有尸体从摄政王府抬出,都好奇来一观吧。 果然并未令他们失望,抬出去的林浅云虽不是尸体,却也相差无几,总归已是奄奄一息。 看到这样的林浅云,林天南自是愤怒,然他终是敢怒不敢言。 谁人不知摄政王府的规矩? 在顾月卿嫁入王府前,凡入府的女子皆活不过第二。 不过林天南到底是天启太子,此番丢的不只是他们的脸,还有天启的脸,是以在带着林浅云离开时,林天南还是放了诸如“定要君临给个交代”之类的狠话。 但负责将林浅云扔出来的肖晗一句话便将林天南的话给堵了回去。大抵意思是说,从未有人敢入摄政王府找事,林浅云既是敢来就要付出代价,原该取她一条命,看在他们此番是来君临做客的份上只给些教训以作惩戒。 林天南彻底哑口无言。 无论如何,林浅云闯摄政王府是真,至于入府后她是否找事,这就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更况林天南了解林浅云,知道以她脾定不会安分,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总归经此一遭后,不仅林浅云名声尽毁,林青乾赵氏及林天南等人的名声也因昨顾月卿那番她当初因何下落不明的说辞大大受损。 听完秋灵的话,顾月卿“嗯”了一声,才吩咐:“着人备些清淡膳食,待皇上醒了再用。” 登基第三便不去上朝的皇上……顾月卿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随心所啊! “是。”秋灵应声退下,再回时顺道打来一盆梳洗用的水。 说起君凰不上朝这个事,最悲催的当属周子御。 皇上不在,常早朝该汇报的事却一样不少,周子御不仅要尽数听完,还要想法子解决。 如此便罢,他还要为君凰的不现寻借口,以维护名声。 他这个丞相做得真是无比憋屈。是以一下朝他便冲来摄政王府寻君凰说理,如今方在前厅坐下。 当被告知君凰尚未起时,他险些将手里的茶盏给摔了。 他忙死忙活应付这应付那,弄了半天景渊竟在府中睡大觉! 秋灵将水端来,一边伺候顾月卿梳洗一边道:“主子,适才属下过来时遇到肖管家,他让属下告知您一声,周丞相此番正在前厅候着,看着应是有什么急事,让您与皇上说说。” 顾月卿拿着湿帕子的手一顿,周子御? 这个时辰应是下朝不久,他此来莫不是真有什么急事? 想着君凰尚在熟睡,踟蹰片刻便道:“更衣,我去见他,勿要让人去扰皇上。” 自家主子是什么脾秋灵哪能不清楚?旁人的事从不插手,此番竟是为让皇上多睡会儿便要如此。 也罢,总归主子与皇上是夫妻,两人往后的目标也一致,偶尔管一管对方的事也不算插手。 “是。” 摄政王府前厅透着一股沉肃然,隐隐有些怖人。来摄政王府做客的,想来也唯有周子御一人不会受这前厅中的冷肃影响了。 他正郁闷着! 只是他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顾月卿。 当他听到动静站起准备数落一通时,映入眼帘的却是缓步走入的红衣女子。 简单的红衣,用木簪随意绾起的发,让她整个人更显清雅。 周子御要出口的话猛地止住,随后在心里“啧啧”了两声,也不知道景渊那怪异的脾是哪里来的好运,竟娶得这样一个妻。 且不论样貌如何,就她这一武功,世间恐再无女子能及。 面对景渊,他许多时候都可随意,面对顾月卿却是不成。不说她如今是皇后而他是臣子。就他本而言,对万毒谷谷主月无痕还是心存着敬畏和感激的。 敬畏的是她自来的名声,感激的是她一举解决他们家的麻烦。 拱手,“臣见过皇后娘娘。” 顾月卿缓步走上寻常君凰坐着的主位,那随意撩衣摆坐下的慵懒姿态,让周子御恍然间想到了君凰。 这两人还真是有许多相似之处啊! 别的不说,就这一的气势委实有得一拼。 “周丞相不必多礼。皇上子不适,此番尚在休息,丞相有何事可先告知本宫,本宫再转告皇上。若是急事,或许本宫也能帮上一二。” 周子御嘴角一抽,他自然不怀疑她的能耐,可关键是他此来是寻景渊表达他内心不满的啊!景渊都不在,他这一腔不满如何发泄?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皇上今未上朝,臣为百官之首特代百官来探探因由。” 顾月卿看他一眼,“有劳丞相挂心,皇上并无大碍,歇片刻便好。” 她知道周子御没说实话,不过看他这样应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倒也并未追问。 “那臣便放心了,没什么事臣先行告退。” 说完晃着他的桃花扇就要离开,后传来顾月卿的声音:“周丞相请留步。” “皇后娘娘可还有事要吩咐?” “丞相且坐下说话。” 周子御心有犹疑,倒也依言坐下,“皇后娘娘有话但说无妨。” 说来顾月卿虽与君凰成婚几月,周子御却从未细致与她说过话,之前好奇她竟能配出解君凰上毒素的药膳,之后她的份曝光,他更多的是感叹,除此便再无其他交集。 “茯苓郡主与千流云的婚事已定,只是婚期还请周丞相能拖延些时。” 周子御没想过她会说这个事,她不该是会管这等闲事的人才对。 “为何?”虽则他也不想妹妹刚寻回便远嫁,但凡事总得有个缘由不是? 他并不认为她有这个闲心去照顾妹妹和他们周家人的心。 “现下的禾术并不太平,茯苓郡主无自保之力,在禾术又举目无亲,恐会有千流云顾及无暇的时候。” 点到即止,不用多说她相信周子御也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