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番惊疑,一想到适才燕浮沉的失态,便想通了缘由。 对君凰这番无所顾忌出手的举动,既觉意外,又觉这才是正常。 毕竟君凰的名声摆在那里,他自来便不是个怕事的,也一向不好招惹。 君桓和孙扶苏皆心有担忧,尽管君临与大燕眼下只是表象的相安无事,早晚有一要大战一场,但这战争的因却不能是倾城。 君凰既已认定顾月卿,君桓和孙扶苏便也将她归于自己人的行列。既是自己人,他们当然不愿看到她被人骂红颜祸水。 只是他们也深知此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便也与旁人一般假装未看到,顾自做着自己的。 千流云微微拧了下眉,显然,他也不想顾月卿牵扯到这两人之中。 顾月卿如此出色,能引得优秀的男子青睐并不奇怪,然五国格局将乱,届时君临与大燕必有一战,他不想世人觉得是她才引发的战乱。 千流云的这些担忧顾月卿并不知,因着她从未想过这种可能,不是她不够聪慧,而是她压根就不觉得这种事会发生在她上。 她自己便有不逊于任何男子的权势地位,旁人便是要传,也只会传她要在五国一统中分一杯羹,她又岂会置于“红颜祸水”的境地? 天启倾城公主的名头不够,再加上禾术公主、万毒谷谷主及北荒七城城主,何人还敢说她半句不是? 周子御则是一副看好戏的神。 终有人也来体验一番景渊这暴脾气,想他跟在景渊边这许多年为他解毒,可没少被欺压。 燕浮沉也是个人物,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惦记景渊的妻子。且看这样子应还不知顾月卿就是月无痕。 这夫妻二人可是一个赛过一个的狠,若燕浮沉知晓顾月卿就是万毒谷谷主,将对上的不止景渊一人,还有顾月卿这个狠角色,不知会作何感想。 细细想来,也幸得当初景渊应下这桩婚事,否则若顾月卿与燕浮沉站在一处,怕是连景渊都不是对手。 唯有叶瑜,看到这一场暗潮汹涌,心如刀绞。 眼神受伤的看向对面坐着的燕浮沉。 倾城公主再好,终究是他人之妻,他竟还惦念着,甚至半分不掩饰的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向君凰发出挑衅。 他难道不知,背上一个觊觎人妻的名声,世人将会如何看待他? 倾城公主在他心中的分量当真如此重? 难道她就这般差?他竟宁愿惦记旁人的妻子,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她守在他边整整五年啊!为使他能快速坐上太子之位,她费尽心思,又为他能坐稳太子之位做过多少事? 而今为着他能坐稳大燕王位,为他能顺利一统天下,她不断寻求刺杀君凰的机会,甚至不顾自安危参与到刺杀中…… 她可是叶家少主,手上掌着无数家产。叶家生意涉及各行各业,在各国都占有一席之地。 叶家大半产业交到她手上后,生意又做得更大。 她尚有如此多的事要做,也仍将助他放在首位。这五年来,她一边处理叶家生意,一边为着他的事劳心费力,许多时候都是夜半方入睡。 她做这些只为留在他边。 可五年过去,她却连一个正眼都未等来。 无论怎么想,叶瑜都想不出她究竟比顾月卿差在何处。 抬眸看过去,顾月卿也恰抬头看过来,骤然对上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叶瑜微微一愣。 单论年纪,她比顾月卿要大上一岁,她接管叶家的生意多年,又为燕浮沉的谋士五年,经历比寻常女子不知多了多少。 然便是这样的她,都没有如此沉静的心。 顾月卿这些年又经历了些什么竟让她变得如此?不过二八年华,脸上便从不露笑颜,心还如此沉稳…… 至于顾月卿,在骤然对上叶瑜的眸光后,心下也有几分讶异。她总觉得,叶瑜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这种古怪让她想不透缘由。 正沉思着,便被君凰唤回思绪,“卿卿……” “嗯?” “在想什么?本王唤了几声都未应。” “没什么。”语罢,她便不再想叶瑜的事,看着他道:“倒是你,适才委实冲动了些……” 岂料她话未说完便被他打断,“你在帮他说话?”单看表便知他是不高兴了。 这小孩子脾气。 顾月卿心下一阵无奈,“我的意思是,就算要动手,也莫要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若被人指出,我们便落了下风。” “此番到底是在君临皇宫中,便是再不喜也不能做得太过。你若实在看他不过眼,也该寻个不会被人抓着把柄说事的时机再下手。” 她的话可谓大大取悦了君凰,“卿卿说得极是。” 还不忘提醒,“那燕浮沉不是什么好人,你既说过不认识他,往后他若与你说些什么,都不可放在心上。” 他这副略带着紧张的神,让她觉着有几分好笑,又有几分触动。 她又不是小孩,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她还分不清不成?他本是在此般场合都敢对他国君主出手的人,却因她生出紧张的绪…… 她半晌不应声,他又道:“卿卿,本王适才的话你可记下了?”若不是面对她,他断不会用如此商量的语气,直接下一道命令即可。 如若不遵,便杀之。 “好了,当我小孩子呢?” 君凰不再说话,就这般盯着她,盯得顾月卿一阵无奈,“且放心,我知道。” 她若随意什么人都给予信任,许便不会安然活到现在。 见他依旧一副不放心的模样,顾月卿便直接转移他的注意力,“今是我的生辰,你可有为我准备生辰礼?” 闻言,君凰的面色变得有几分古怪,耳根处还泛着可疑的红晕。 顾月卿一直盯着他瞧,自是很快便发觉他的不对劲,“王爷这番反应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