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来了?” 赵邵霖回到他的院子时,左津正坐在会客饮着婢女端来的茶,闻声抬头朝门看去,便见一脸苍白的赵邵霖正在侍卫的搀扶下走进来。 “前些时便听闻你受伤,一直忙于公务未能抽出时间,直到今休沐才过来看看。”眉头微拧,“你的伤?” “无妨,不过小伤,养几便能恢复。”赵邵霖由婢女扶到案几另一侧落座。 “如此便好,你这伤是如何来的?传言只道你在从君临归来途中遇到刺客,以你的武功和谋略,寻常刺客断然伤不得你至此,是怎样的刺客竟有如此能耐?” 一听他提及此,赵邵霖的脸色便有几分难看。 他分明与君凰和燕浮沉齐名,然在君凰面前他却毫无还手之力,不得不与燕浮沉达成协议让他来搭救。若非有燕浮沉出手,那他必死无疑,他如何能甘心? 若叫旁人知晓他受重伤与君凰有关,还得燕浮沉出手保住命,他岂非要成天下人的笑话? 这也是赵邵霖瞒下伏击他的人是君凰的原因,他不愿承认比他们差。 “万毒谷,月无痕。” 是以他更愿意说这是在月无痕手底下吃的亏。毕竟万毒谷谷主的狠辣之名天下皆知,且她是女子之事又未传开,让人知晓他是栽在月无痕手上并不会有多丢人。 左津在听到赵邵霖的话后,面色便猛地一变,凝重又震惊,“什么?万毒谷谷主?她不是……”自来出手不留人? 话锋一转,“月无痕怎会对你动手?”传闻中的万毒谷谷主虽则狠辣之名在外,却不会无故对人出手。 “此事我也不知,万毒谷偶尔也会接一些杀手任务,或许是什么人想要取我的命故而找上月无痕也未可知。” 赵邵霖显然并不打算将顾月卿早前说的是来与他寻仇一事告知左津。万毒谷不好惹,他想要拉拢左津,自不想让左津知晓他或许与万毒谷谷主有仇。 “你是说,有人为杀你甚至不惜请万毒谷谷主亲自出手?” 赵邵霖点头,“除此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左津缓缓放下茶盏抬头看他,“那……你可知是何人?” “具体证据暂未寻到,倒也有些猜测。说来此事尚无证据,我本不该与你多说,但你我相识多年,我以你为好友也不想多瞒于你。” 左津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赵邵霖便带着少许叹息道:“其实早年刺杀先皇先皇后的刺客,经过这么多年的追查,父亲与我已有些许眉目。” “什么?是何人?”听他提起先皇先皇后,尤其是与那些查不出半分的刺客有关,左津格外激动。 说到底天启的臣民大多是忠于顾家的,毕竟顾氏皇族乃是天和王朝皇族后裔,正统中的正统。 “在你看来,先皇先皇后故去后,顾氏一脉又无继承之人,最终获利最大的是何人?” 左津你拧眉沉思,何人获利最大?忽而双眼一睁,眼底满是震惊,“你是说……” “不错,父亲与我这些年都未放弃过追查当年的真相,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查到了些眉目,只是不承想竟叫对方觉察,想来也正是因此才遭到对方的忌惮。在天启不好动我,便借此番我出使君临下手。” “你有何证据?”左津不是蠢人,自不会信他的片面之词,即便他们相交多年。 “左津,我当你是至交,这才破例与你说这么多。如今证据未全,恕我暂不能告知你,此并不是我信不过你。你也知,此事事关重大……其实仔细说来,即便没有证据,你当也能瞧出些眉目。” “倾城公主为先皇留下的唯一血脉,陛下登基之时便诺公主太子妃之位,也便是说,无论如何天启将来的一国之母都该是公主,可是你瞧着公主这些年……且不说当年公主被责罚到寒山寺思过没多久寺中便着火是否另有隐,就看如今,公主方归便被下旨和亲……” 赵邵霖说着,果见左津的面色越来越凝重,眼底的算计又浓烈了几分,“君临与天启本是敌对多年,倾城公主嫁过去又岂能安然顺畅?更况还是嫁与君临摄政王。” “你也在战场上见识过君凰的手段,世人对他那些传言并非空来风。你有所不知,当倾城公主的花轿到摄政王府前,还是公主自行下轿,君凰甚至连迎一下都不曾!” 听到这里,左津的脸色更难看,赵邵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或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这番怒意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 “至于倾城公主嫁入君临摄政王府后的遭遇,想来你也听过一些传闻,新婚之夜便被遣送至荒凉的偏院!若非倾城公主吉人自有天相,怕是与那些被送进摄政王府的女子是一般下场。” “咔”的一声脆响,是茶盏在左津手中碎裂。 那些被送进君临摄政王府的女子是怎样的下场在天下间早便不是什么秘密。 死无全尸! 赵邵霖很满意左津这副愤慨的反应,继续道:“倘若陛下当真怜先皇遗孤,便是此番和亲是倾城公主的大义之举他也该阻止才是,断没有下旨赐婚的道理,天启又不止一位公主。纵是其他公主的份配不得那君临摄政王,我天启也有一位嫡公主……” 点到即止,“罢了,说到底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并无实证。”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以我大将军府如今在天启的权势地位,很是容易遭人猜疑,若非如此,当初说什么我赵家都不会同意倾城公主和亲远嫁。” 低叹一声,“我自能力有限,也唯有在这和亲之路上保倾城公主一路安稳。” 左津接过婢女垂首递上来的帕子将碎裂在手心的茶盏和茶渍擦干净,闻言眸光微闪,“原来那时你请命护送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