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毒谷谷主,月无痕。” “当月无痕现时,还有不少万毒谷的弟子,想是早便埋伏在那儿。” “月无痕怎会要杀你?可是接下谁人的任务?为父听闻万毒谷偶尔会接一些刺杀任务,月无痕也会亲自出手。” 赵邵霖摇头,“不是,当时月无痕便明确要杀我,像是与我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 “还有此事?” 不说赵曾城惊异,便是事到如今赵邵霖都仍十分惊疑。他根本不知何处得罪过月无痕,在这之前,月无痕是男是女他都不知,何来深仇大怨? “那月无痕长得何种模样?”赵曾城又问。 “一袭红衣,面纱覆面,怀抱一张琴,看不清样貌,不过单看她的段和眉眼,当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女子?!”赵曾城瞪大双眼。 近旁的李氏和赵菁菁听到月无痕是女子亦震惊非常。 传闻中心狠手辣出手不留人,一手琴诀冠绝天下的万毒谷谷主竟是个女子?还是个年轻女子? 委实让人难以置信。 赵邵霖轻吐口气,“是的,女子。”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 赵菁菁沉思一瞬,忽而问:“哥哥,你方才说,那月无痕是一袭红衣一张琴?” “嗯,妹妹有何高见?” “早前倾城归朝时,在宫门前瞧见过她的守卫及百姓都是这样传的,道是她一袭红衣一张琴,倾城之貌宛若仙人。” 说着这番话,赵菁菁心里其实很不痛快。说什么宛若仙人,不就是脸长得好看些罢了! 赵邵霖一怔,“妹妹的意思是……”而后又马上否认,“断然不可能,我护送倾城一路,她上根本没有任何练过内功心法的痕迹。那月无痕虽是女子,内力武功却远在我之上,对上她我毫无还手之力。当君凰亦在,若非燕浮沉及时赶到,我怕是必死无疑。” 赵菁菁思量一瞬,道:“那她究竟为何要杀你?倘若当真与你有什么仇,凭着万毒谷的实力及月无痕自己的武功,何以要到如今才动手?又何以会选在你出君临地界之际动手?这番样子倒更像是不想你在君临出事连累到君临,莫不是月无痕杀你,所谓的仇怨其实是障眼法,实则是帮着君凰一道对付你?” “妹妹这样说也不无道理,但君凰的武功本就在我之上,何至于君凰亲自动手后,还要寻一个与他武功不相上下的月无痕相助?” 一个他都对付不得,君凰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且以君凰那样自傲不可一世的脾,也断不会在对付他时寻来如此厉害的帮手。 不得不说,赵邵霖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单是对付他君凰一人便绰绰有余。 赵菁菁拧眉,“那这究竟是为何?” 几人一致摇头。 “此事先不必管。霖儿,为父且问你,你既事先便寻到大燕王合作,想来也知此行凶险,既是如此,你当初作何要自请为送亲将领?” 赵邵霖眸光微闪,“儿子此去原因有二。一则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儿子原是想打探打探君临的虚实。二则是此次战败,儿子应负主要责任,儿子为天启主将,却在战役中惨败至此,这是儿子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来败得最惨烈的一次,求和书也当由儿子亲自去送,且当是儿子想将此次战败的耻辱深深记在心中,永远也不要忘记,待有朝一一并讨回!” 一番话说得赵曾城都有几分动容,“我儿好志气!胜负乃兵家常事,你不必太过在意,仅需记住此次的教训,往后引以为戒便是。” 赵邵霖垂眸,“是,儿子明白。” 他这一行得到的何止这一个教训,倾城竟敢一路与他装傻充愣,让他就这般将她顺利送到君临!甚至为蒙骗他,不惜装出一副贪慕虚荣的作态来! 而今想来,赵邵霖仍能感觉到自己内心那强压着的愤怒! “既已与大燕达成合作,诺的一万旦粮食也尽快送到原野,莫要在与君临结仇后再与大燕交恶。” “说来为父倒是未想到,君临摄政王会亲自对你出手。为父原以为依照他的脾,便是要对你动手也应当仅是派些武功不错的下属。” “儿子也未想到。”他一直觉得君凰是不屑于与他动手的。 倘若知晓那君凰会现,他定会做更万全的准备,绝不会让君凰一出手便将他所有援军困住。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不必再提,趁着如今休战,该好好准备。” 准备什么,赵曾城未明说,赵邵霖却明白。攘外安内,当初顾荆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他们便将他推翻。而今林青乾是有野心了,却能力不足,这样的帝王根本无法带领着天启一统五国。 这个天启帝位,林青乾已坐十年,毫无建树不说,还让天启愈发不如前,与其如此抱负不得展,倒不如将主动权拿在手里。 但凡事都要一个名正言顺,林青乾如今为帝,膝下子女无数,不似顾荆一般仅有一个女儿,顾氏皇族一脉又人丁凋零,杀了顾荆,顾家便无人能继位。若用着对付顾荆一样的法子对付林青乾显然不可行。 既如此,那便寻个名正言顺的法子出来。 先是让赵菁菁顺利成为太子妃,待诞下皇长孙,届时再来个皇上驾崩新帝离世,再扶持幼帝登基,天启大权便自然而然落到赵家手中。 赵邵霖听到赵曾城的话,眼底隐着一抹兴奋,“是,父亲!” “妹妹且好生休养,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好好吃饭,安安心心等着做新娘子。” 赵菁菁一喜,“多谢哥哥。” 赵菁菁是有些小聪明,然她的头脑还不足以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嫁与太子成为太子妃也在她最信任的父兄算计中。 天启皇宫。 皇后的寝宫庭院。 林浅云正陪着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