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术自来不参与各国争斗,又何必因本宫卷入其中?再则,若禾术出兵必要航船月余。且不说路途遥远,单是需借道商兀就是一番麻烦事。” 从禾术行船登岸,需从商兀借道方能到达其他几国。 千流云知道顾月卿说得在理,但他就是不想她因复仇搭上一生。 “不过借道商兀,我与商兀太子有些交,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的。至于路途遥远也不是问题,禾术兵士自来骁勇,莫说赶一月水路,便是赶一年,亦能与天启大军对抗。” “今次你便随我回去,你与君凰的婚事,届时陛下会休书一封给君临帝,与君凰讨要一纸和离书。” 秋灵在旁边听到千流云的话,不知为何眼皮直跳。 正在她想不通之际,雅阁的门便被人从外面踢开,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和离书?” 这渗渗的声音,还有这一袭暗红色的长袍及那张如妖面容上散发着浓浓杀意的赤眸。 秋灵终于知道适才为何眼皮会一直跳,丞相大人要摊上大事了。 默默退后,远离危险。 不说秋灵,便是顾月卿的眼皮都狠狠跳了一跳。看向突然出现在雅阁的人,素来冷静沉稳的她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应对。 君凰扫向坐在一旁的千流云,杀意骤现。不说一句废话,出手杀招。 千流云一惊,忙撑着案几跃起,躲过这一杀招。 不说他本是否是君凰的对手,便是如今他受重伤,如何也敌不过君凰。 千流云躲过,君凰的攻击便落在近旁那张案几上,案几碎裂。 君凰要再出手,顾月卿却适时开口:“王爷。” 攻势止住,君凰抬眸看向顾月卿,赤红的眸子愈发妖异,“卿卿要护着他?” “他不是敌人。” 君凰却好似未听到她的话一般,直直盯着她,“卿卿要与本王和离?” 说着,便抬脚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卿卿要与本王和离?” 面容妖冶冷戾,双眸赤红如血。 这般模样的君凰,整个人透着怪异隐着杀伐。千流云满是警惕,却因上有伤不是对手,是以不敢贸然出手。 跟来的周子御心中大骇,景渊这是……毒发了? 他毒发之时神志不清,出手便伤人,而今离他最近的是倾城公主。倾城公主不过一个弱女子,如果躲得过景渊的攻击? 若景渊因毒发伤了她,待清醒后怕是会后悔万分。失去许多亲人的景渊本就大变,若倾城公主再出事,景渊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这么想着,周子御便什么也顾不得,一个闪便到君凰跟前。 “景渊,醒醒!” 却直接被君凰一把擒住脖子,随手一扔,摔得心肝肺都疼,强忍着疼焦急喊:“王妃,快躲开!” 这时翟耀等人也忙冲进来,翟耀神经紧绷,对顾月卿道:“王妃,您快走!” 说着便连同几个侍卫一起,要将君凰拦住。 “你们都退下。”顾月卿看翟耀等人一眼,眉头轻轻皱着,起缓步朝君凰走来。 翟耀自是不愿,心想着若王妃被王爷所伤,待王爷醒来必会后悔,他断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王妃,您快走,王爷此番不识人,会伤了您!” 千流云眉头深皱,这些人一看就是君凰的亲信,却是如此模样,便说明此番君凰是真的不正常。 这样浓烈的杀意,连自己人都识不清,果然如传言一般残暴狠戾。见顾月卿不仅不躲,反而一步步朝君凰走去,千流云不由紧张喊道:“公主!” 没有琴在边,她断不是君凰的对手。 秋灵也紧张,她是知道摄政王中剧毒,却不知毒发时是如此。难怪当初主子会被他咬伤。 不过她并未有任何动作,是出于对主子的信任。这般时候主子不退反进,想是有法子应对。 秋灵这般想,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这般想。 尤其是周子御翟耀一众,此时紧张得不行。 但不得不说,在这种时候顾月卿还如此镇定,不仅不害怕,还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他们不由得对她高看几分。 “退下。”顾月卿再次淡淡道。 翟耀迟疑一瞬,便一招手,围着君凰的暗卫们便慢慢后退,却没离开雅阁。 “王妃,景渊此番不识人,恐会伤你,你还是快些离开为好,若他醒来知晓将你伤了,这一生怕都会活在自责中!” 此时周子御已撑着站起来。 顾月卿看他一眼,“无妨。” 说完便直直盯着君凰赤红深邃的眸子,朝他走去,君凰刚要对她出手,顾月卿便轻轻一唤:“景渊。” 君凰抬起的手猛然顿住,这一幕让周子御等知晓君凰毒发时是何状态的人惊疑不已。 周子御眼底闪过一道惊喜,有用! 这种时候顾月卿哪里顾得那许多,趁着他停顿的瞬间,便快步上前抬起双手便环上他的脖颈,轻轻往下一拉,垫着脚尖贴上他的唇。 浓烈的血腥味在两人口中弥漫。 所有人瞪大了眼。 尤其是千流云和周子御。 千流云震惊,是因他知道顾月卿是怎样的人,她自来便不甚与人亲近,更别说与男子亲近。她瞧着冷清果敢杀伐决断,实则骨子里极是注重礼俗,当众这般…… 委实难以置信。 周子御震惊,除却因着顾月卿的大胆的举动,还因着在这般状况下,她居然能靠近景渊。要知道当初在药王山时,景渊毒发,便是用铁链拴住四肢,他每次都被景渊伤得险些去半条命。 顾月卿就这般卷着舌尖上的血往君凰嘴里送,不带任何**。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瞧见君凰毒发时的模样,还是在她帮他解去一些毒素后。 如今他上的毒不似从前浓烈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当初他毒发时是何状态。 顾月卿有些心疼。 舌头刺痛发麻,时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