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卿神色如常,“早年母后留与倾城之物。” 君黛了然,难怪会随携带。 “各位贵人赶了一天路想是饿了吧,小人已为贵人们备好晚膳。”驿馆负责人恭敬道。 几人各自在门童的带领下将自携带之物放到房中。 秋灵将两个包袱放下,顾月卿的放于内间,她的放于外间,方对顾月卿道:“主子,赶许久的路,属下去吩咐人打盆水来您洗把脸再去前厅用膳。” 彼时顾月卿正将燕尾凤焦放在桌上,闻言应了一声,“嗯。” 走过去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节如香一般的东西走到烛台前,直接方在烛台上点燃。 霎时间屋中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此香可驱散屋中虫蚊,同时还有少许惑人心神的功效。倘若有人突然闯入,若非心极其坚定,便会出现短暂的心神恍惚,足够她不费吹灰之力将人解决。 倘若来的是高手,亦能给她争取一瞬功夫占到上风。 她自来外出必会带上少许,每到一地都会点燃,这么多年过去倒也成了习惯。 当初从天启嫁来君临,她也带有些许,然路途足有一月,她带的香不够,方使得后来赵邵霖及周子御闯入时无任何不妥。 香点完,秋灵便端来一盆温水,“主子,先洗把脸。” 顾月卿过去接过她拧干的帕子,一边擦着脸一边听她道:“主子将梵香点上,是担忧今夜会不太平?” “便不是如此,驿馆蛇鼠虫蚊多,梵香能驱除大半。” 秋灵点头,觉得主子说得也在理。 而今他们的份未有暴露,倘若当真有人要来找麻烦,想来也不是冲着他们来的,更况外面那般多侍卫,估计也轮不到她们亲自出手。 待顾月卿将脸洗好,走过去又将燕尾凤焦抱上,“走吧。” 见她抱着的琴,秋灵眸光一顿,心下已有思量。 恰在长廊上撞见出来的周子御。 周子御见她依旧抱着琴,有些意外,“见过王妃。” “小侯爷不必多礼。” 周子御站直子打开桃花扇晃了晃,饶有兴致道:“王妃怎出门用膳都带着琴?” “此是本宫母后遗物,恐置于房中恐会被贼人盗去。”一板一眼的应答。 面上亦无半分多余的表,冷清如斯。 周子御淡淡挑眉,她这副淡然的子景渊究竟是如何受得了的?竟还对她这般上心。 “既是如此,王妃当初何不将其置于摄政王府中?景渊的府邸无任何盗贼敢闯。” 秋灵闻言不由心道:可有见过哪个剑客在出门时将剑置于家中的? 主子主修“琴诀”。若无琴在,主子顶多算个武功高手,然有琴在手的主子便是绝世高手,这世间武功能过她去的不超过三人。 这般外出自是要带上琴。 更况燕尾凤焦也确于主子尤为重要。 顾月卿脚步一顿,端着冷淡的眸子看向他,“本宫适才说过,这是母后留与本宫之物。” 她神色太过认真,周子御微微一怔,“抱歉。” 忽而想到天启惠德皇后确实一手琴技天下无双,想来这便是当初惠德皇后手中那张燕尾凤焦琴。 拿着如此绝世好琴,不知这倾城公主琴技如何。 早前在宫宴上,皇后曾提议让她展露琴技,她当时道是她的琴技乃惠德皇后亲授,多为祭祀惦念时抚。 这般看来,怕是难有机会能一饱耳福了。 周子御不知,那不过是顾月卿不下的托词。 顾月卿收回目光继续往前厅而去,周子御快步跟上。 “王妃可是对医之一道颇为精通?” 顾月卿是何等头脑,他这般一问,她便很快想到他许是因着之前瞧见她煮给君凰的药膳,发觉其中药效故而生疑。 “知些药理,不通医术。”或者该说她比较精通制毒之术。 “不通医术?”周子御显然不信,毕竟君凰上的毒可不是简单的知些药理便能解得的。 顾月卿淡淡应:“不通。” “那王妃怎解……怎知景渊中剧毒之事?这件事除却景渊那几个得力的下属,便是皇上皇后都不甚清楚,王妃不过嫁入摄政王府几……” 顾月卿停下脚步,“小侯爷不必多番猜度,本宫是无意间撞见王爷毒发故而得知。” 这话并不是假,若非她无意间闯入他的领地撞见他毒发,也不知他便是她要寻之人。 然她的话无疑给周子御更大的惊异,“什么?你撞见……”反应过来警惕的看向四周后急忙降低声音,“你撞见景渊毒发还能活命?” 见顾月卿又往前走,一副不多言的模样,周子御快步跟上,“王妃,你可能说说当时是如何从景渊手上逃脱的?实话与你说,景渊毒发时若不绑住手脚,便是本公子在他面前都难以活命。” “以往他毒发需要的血……咳咳……需要的药,翟耀那小子都是快速闪送到他屋中后快速离开。景渊手底下除却翟耀,无一人敢于那时出现在他面前。” “若非翟耀轻功一绝怕是都不知在这个差事上死了多少回,王妃这般弱女子如何能躲得过?” 顾月卿既是知晓君凰中剧毒之事,周子御说话便也没有太多隐瞒,仅是不想让她知道君凰毒发时需人血来压制。 毕竟在他眼中顾月卿与那些滴滴的女子无甚差异。而自来滴滴的女子大多惧血惧死人。 “本宫是摄政王妃。” “所以?” 周子御一懵,难道是摄政王妃毒发神志不清的景渊便不杀她? 前厅已到,顾月卿自行往她的席位走去,未再搭理周子御。 倒是跟在顾月卿后的秋灵深拧着眉,原来那时主子被咬伤脖颈失血过多是因着撞上王爷毒发。 难怪主子能知她的血于王爷的毒有利。 君黛为长,坐在主位。 天和王朝定下规矩,座次以左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