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卿靠在他怀中,闻言轻顿。 他怎么就…… 这般气氛之下,她若不同意,岂非显得太过不近人? 可若是同意,两人睡在一处她许会彻夜难眠。本来同意他入住她的屋子对她来说已是破例。 “……如此亦可,王爷去睡榻,我睡软榻便是。” 君凰散着希冀的眸光忽而一暗。 全然未想到她会如此作答。 将她扣得紧些,方觉心中那点烦闷散了少许,“夜里凉,卿卿子弱,若睡在软榻,本王恐卿卿的子会受不住。” 修长的手指捻起她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把玩,君凰最终妥协,“也罢,卿卿去睡吧,本王睡软榻。” 说着便将她松开,顾月卿抬头看他一眼,迟疑一瞬起,“那王爷早些睡。” 夜里虽凉,好在是夏夜,盖一张毯子也没什么打紧。软榻虽小,容纳一人倒也足够。 顾月卿想着,正转往榻而去,却听君凰道:“卿卿,帮本王掖掖毯子。” 回头一看,便见他已躺下,那张毯子也不拉,就这般任由它随意盖到他腿上。 顾月卿眼角一抽,是小孩子么?连盖个毯子都要人帮忙? 想归想,她还是走过去将毯子拉着给他盖上。 委实是他这张脸太犯规,就这般不笑不怒定定看着她时,总会让她觉得他眸光十分澄澈,不由得便心底一柔。 掖好毯子刚要走,又听他唤:“卿卿。” 那一瞬,顾月卿突然想到三年前,她到万毒谷一个青楼据点,恰听到一人喊“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不知怎地觉着用在此时的君凰上尤为合适。 不仅磨人,还莫名的有些黏人。 然往里的君凰是这样的么?显然不是。 一出行所有人退避三舍,一个眼神扫过去,便是再闹的场合亦会不约而同的噤声,就怕会惹得他不快而不得好下场。 就算是在皇上面前,他亦是一副带笑却冷戾的模样,在这之前,她如何也不会将“黏人”二字与君临这位传闻中杀伐果断脾诡黠的摄政王联系到一起。 “王爷可是还有事?” 君凰赤红的眼眨了眨,“你亲一亲本王,不然本王睡不着。” 耳根竟是有少许泛红,不过夜里暗,顾月卿并未瞧见。 顾月卿双眸忽而睁得老大,显然有些不相信他会提出这般要求。让她亲……亲他?像什么话? 面颊爆红。 不亲就睡不着,你是三岁小孩么? 还是当她是三岁小孩好哄骗? “卿卿……” 自来低沉黯哑撩人的嗓音也换了个画风,有些像撒。 顾月卿只觉得额角突突的跳,这算怎么回事?就不怕别人知晓自来狂霸拽的摄政王私底下是这副模样,有损他的威严? “卿卿……” 这下顾月卿不止额角是跳的,连心都跟着颤了颤。 心一横,弯腰便在他额头上啄了一下,丢下一句“王爷早些歇着”便快速回到榻,褪下鞋子便直接躺上去拉着被子盖过头顶。 所有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快速。 君凰看着暗夜中榻上隆起的一小团,抬手抚上额头被她亲过的地方,赤红的眸子泛着亮光,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须臾,也阖上眼。 夜还长。 翌,顾月卿醒来时软榻上已无人,询问过秋灵才知君凰有公务,已回月华居去处理。 道是离开时还曾嘱咐秋灵,莫要吵到她,让她安心睡。 还让秋灵盯着她,莫要再以昨的法子给他煮药膳,秋灵本就担忧顾月卿的子,自是欣喜应。 “主子,王爷还说,待您煮好药膳,便端去月华居与他一道用早膳。” 顾月卿点头。 秋灵却又道:“主子,王爷往后是否都宿在青竹院?”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顾月卿总觉得秋灵问着这话时虽则语气很是正常,表也没什么不妥,但她就是觉得秋灵好似十分激动。 “此事往后再说。” 秋灵自是不知君凰是睡在软榻,顾月卿也不会将两人房中之事告知她。 是以在秋灵看来,昨夜摄政王与自家主子就是同共枕。 尽管主子早上醒来内衫仍齐整,榻也不十分凌乱,秋灵还是很高兴。 能同共枕就是一大进步,其他的总会顺理成章。 顾月卿接过秋灵递来的湿帕子擦脸,秋灵忽而正色道:“主子,属下今早方收到消息,道是有一群人马在查您,好似比早前的几拨都要查得更透彻,也比他们难对付,长此下去,您有意瞒下的底细及过往怕是会被查出。夏叶问您,可是要将那些人尽数除去?” 顾月卿微顿,随后将帕子放回盆中,神色未改分毫,倒是眼中划过一道深意,淡声道:“无妨,当是王爷的人,让夏叶那边适当透露些消息给他们,切记注意好分寸。” 秋灵知晓主子既是如此下令,心中必当早有思量。是以她不会询问主子可是担忧消息透露给摄政王会否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再则,这两人既是要过一辈子,也不可能一直相瞒。 更况主子往后会与王爷合作,有些实力肯定会暴露出来。 恭谨应:“是,主子。” “还有一事,赵邵霖毕竟征战多年,武功谋略上也是建树颇深,寻常杀手怕是难以取他命,夏叶询问,可要她出马?” 顾月卿眼神一厉,“不必,我亲自去。” 秋灵一讶,主子出手必杀人,所以主子这是……要取赵邵霖命? 可主子早前说过,赵邵霖不能死在君临地界,君都离君临边境至少有五路程,来回快马加鞭也要十,主子如何能避开王爷离开摄政王府十之久? “主子,您若亲自前去,那王爷这边如何交代?” “再有两便是长公主每年前往万福寺祈福的子,过去几年,皇后有空也会随行,摄政王妃若提出随行,无人会怀疑。” 万福寺离君临边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