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御书房。 君桓坐在主位上掩面咳嗽,孙扶苏一边帮他拍着后背,一边拧眉看向站在中的周子御,“你适才所言当真?” “回皇后,微臣句句属实。” 因着周子御医术高绝,又时常入宫为君桓诊治,君桓特他挂职太医院,也是个从三品的官职。 不过周子御乃长公主之子,又是京博侯府的小侯爷,还有一个第一公子的名头在,是以旁人才未关注他这个挂在太医院的官职。 君桓咳嗽一阵,方抬头看他,“那照你之言,语儿并非你亲妹妹,常跟在她边那个婢女才是?” “是。” 周子御又继续道:“此事微臣尚未查明缘由,待查清楚定会细致报与皇上。我京博侯府血脉无故被人调换,此事微臣绝不善罢甘休,还望皇上待微臣查明真相后,给微臣的妹妹正名。” “在外,朕是君,在内,朕是你们的兄长。混淆皇室血脉,此事若追究,京博侯府怕是难逃问责。你与景渊一样,自来做事有分寸,若无确凿把握断不会提及如此大事。” 一口气说完,君桓又咳嗽一阵,“朕答应你,倘若你找到足够证据,朕便为你妹妹正名,说到底你妹妹亦是朕的表妹,于公于私朕都不会坐视不理。” “你自管去寻证据,在未真相大白之前,朕与皇后不会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周子御微微动容,恭敬行礼,“微臣谢过皇上。” 却见君桓又咳嗽起来,“咳咳咳……”这一咳便有种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孙扶苏只得继续拍着他的后背,眼底满是焦急,“皇上,您可还好?” 君桓吃力的对她笑笑,本想说没事,却因咳得厉害半晌说不出话来,待终于停下,拿出捂着唇的手绢一看,竟是血迹斑斑! 孙扶苏见状,大惊,“皇上……子御!子御!快来给皇上看看!” 眼眶都急红了。 周子御也是一惊,忙上前给他把脉,罢了微微拧眉道,“皇后娘娘,皇上的病……” 见他犹豫,孙扶苏便已大抵猜到,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就这般掉落下来,紧咬着唇压抑着哭声。 君桓瞧见她这样,心底也不好受,面上却要做出没事人的模样,拍着她的手背安慰,“扶苏,别哭。我这副子能活到现在已是上天的恩赐,上天终究是眷顾我的,让我多陪了你几年。” “你陪我?”孙扶苏冷笑,“成婚五年,宁愿让天下人嘲笑我肚子没个动静也不愿碰我,这就是你说的陪着?” 周子御闻言眸光微闪,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自来端庄的皇后这般失态。 作为经常为君桓诊治的大夫,周子御偶尔也会为皇后诊诊脉,纵是不确定皇上与皇后之间的私密事,却也能瞧得出,皇后仍是处子之。 外界传闻君临帝后感笃厚,五年来后宫仅有皇后一人,皇上顶着重重压力也不愿纳妃,对皇后极是宠。 却不知皇上与皇后成婚五年,从未真正行过夫妻之礼。 君桓面色更加苍白,“我……”敛下眼睫遮住眼中绪,“是我辜负了你。” 十年前烈王叛乱,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被父皇留下的卫所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落得这一病痛。他不愿耽搁她,即便有父皇临终前的赐婚,然她却抱着那道赐婚旨意找到朝中威望极高的几个大臣,bi)着他不得不娶她。 自幼相伴,他心中怎会没有她?可他一个将死之人,又怎能耽搁她一生? 岂料她多次与他提及父皇赐婚一事,他皆不做回应后,她竟果决的去寻朝中元老。父皇遗旨,那些曾经忠心于父皇的大臣自是要完成。 他不得不娶她。 她及笄的第三,便是他们的大婚时。 这五年朝夕相处,天知道他有多想亲近她,可是他不能。倘若她尚是完璧之,待他死,她尚有选择别样人生的机会。 景渊明事理,将来由他继任皇位,扶苏若想改嫁,景渊定会准。 他不能害了扶苏一生。 “皇上,臣妾不介意你的辜负,你待臣妾如何都不要紧,便是你要纳妃臣妾也无半分怨言,臣妾只求你能好好活着。” 周子御在旁侧,想要离开又担忧君桓的病,不离开又委实有种窥探旁人**的嫌疑。 左右为难。 半晌道:“皇上,在宫中总会有诸事烦扰,不适宜养病,况您这子若要治好,绝非朝夕之事。” 闻言孙扶苏眼睛一亮,“子御,你指的是当初你曾提议,将皇上送到药王山静养之事?” “是,药王山有我师父师祖及众多弟子在,再则药王山传世千余年,底蕴深厚,若皇上到药王山去休养,有师父师祖及众多师兄弟照料,总能找出法子。便是不能找到法子,药王山远离尘世,山清水秀,总是个休养的好处所。” 孙扶苏眼睛一亮,又黯淡了少许,“此事本宫不是没与皇上提过,但你也知晓,皇上不忍景渊一人顶下这君临皇权,总想着他为兄长理应多分担。若本宫与皇上都离开,这君临便只剩景渊一人了。” “这些年景渊吃了许多苦,皇上一直在自责。” 君桓闻言苦笑,“好了扶苏,别说了。” 看向周子御,“子御,此事切莫再提,朕的子如何朕很清楚。景渊这些年都在怪朕当年将他送出宫,连父皇母后最后一面都不曾得见,便是朕将这君临江山交与他,他也不见得会接下。” 当年他和扶苏能侥幸活命,是忠仆将他们劈晕了扔在死人堆中,为麻痹住敌人,他们上的伤口一点不少,几乎九死一生。 即便如此,也是他们醒过来后躲在死人堆里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倒下,他强忍着仇恨和悲伤紧紧捂住扶苏的唇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方侥幸逃过! 倘若景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