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宫宴,天启使臣递交求和书,割地五城,赔偿金银布匹及珍玩无数,并承诺三年之内不犯君临一分一毫。 然天启的求和并未影响到为天启国公主的顾月卿分毫,许是因她命途多舛,又许是因她乃天和王朝最后一位皇族,份尊贵,世人谈论起她来,多是些称赞之言,便是素来与天启不对付的君临臣民,亦是将她划归到怜惜者的行列。 得知他们的摄政王待倾城公主不同后,更是将她化归为自己人。 总归不管天下争端如何,天启国倾城公主的名声都未受到丝毫影响。 倒是宫宴上周花语冲撞顾月卿的举动传遍天下,名声可算是臭了。君黛一怒之下罚她闭门思过半年,除非有皇上圣旨,否则半年不出门一步。若私自出府一次,惩罚多增半年。 为此,周花语哭过闹过都于事无补,连素来宠她的周予夫和周子御都不再为她多说一句话。 委实是她说话做事太过没有分寸,若不给点教训,将来怕是会酿成大祸。 与此同时,天下人还传,君临摄政王与天启倾城公主乃天作之合。无论份容貌,皆极是相配。 外界传言不断,摄政王府却半点不受干扰,安静如斯。 月华居。 君凰正坐在书房里批阅奏折,一袭暗红色金丝长袍,一头过腰墨发松散散落,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执着奏折查阅。 慵懒而矜贵。 忽而侍卫来报:“王爷,王妃求见。” 君凰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让她进来。” 一旁的翟耀与肖晗对视一眼。 自打从宫中参宴回来,这样的形已持续三,王妃每都会来一次月华居,不为其他,仅为送她亲手煮的药膳,每次都是待王爷吃完她便离开,不曾多留。 倒是素来对吃食极其讲究的王爷,竟是意外的每次都将王妃送来的药膳吃完,这不得不让人惊讶。 翟耀知晓王爷饭食里面皆放有剧毒,以此来抑制他上的毒,可这三,王爷的早点皆是王妃做的药膳,少了一餐的以毒攻毒,他恐长此下去于王爷会有不利。 不过他也仅是想想,并未开口指出。 王爷的决定不容旁人置啄,再有便是那周小侯爷曾说过,王妃做到药膳于王爷似是有益无害,想了想,翟耀还是决定再观察一些时。 顾月卿走在前,秋灵端着药膳走在后。 看到支着下颚查阅奏章的君凰,目光停在他如妖似魔的面容上,分明不是第一次瞧见,却仍会不由晃神。 委实是他这一张脸太惑人。 微微拂行礼,“倾城见过王爷。” 君凰将奏折放下,就这般带着慵懒之态的看她,面上笑意迷魅,“王妃不必多礼,今次又是与本王送来药膳?” “是,今晨的药膳倾城改善过方子,王爷来尝尝看可是合胃口?” 说着从秋灵手里接过药膳放到近旁的桌上。 君凰起走过去,“好。” 坐到桌旁,端着赤红的眸子看她,“王妃也坐。” 桌子为圆木桌,顾月卿依言在他侧落座。 君凰看着面前的药膳,伸出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汤蛊揭开,霎时间一阵药香弥漫。 “药香四溢,王妃的手艺愈发好了。” “承蒙王爷不弃,倾城甚是荣幸。” 看着她冷清的面庞,君凰拿着勺子搅拌药膳的动作微顿,赤眸也轻轻闪了一下,“王妃可用过早膳?” 知晓顾月卿定是会应“用过”,一旁的秋灵头一次不顾主子意愿抢先开口:“回王爷,我家主子一早起来便为王爷熬制药膳,不曾吃过东西。” 顾月卿微微拧眉,“秋灵。” 秋灵急忙跪下,因不想叫旁人察觉异常,寻常的单膝跪变得如今与其他婢女见主子时没什么两样的全跪,“主子恕罪,奴婢并非有意违逆您的意愿行事,只是这几您都在研究药膳方子,每一早起来便开始为王爷熬制,便是奴婢做好早膳您也总说待将药膳送与王爷后方回去用,然每次从月华居回去都已快到晌午,奴婢……” “秋灵。”语调仍无起伏,但秋灵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在青竹院时,她也不是未劝过主子,无奈主子并不听她的劝告,一两便罢,若是都不用早膳,以主子本就弱的子骨,如何能受得住? 恰逢王爷询问,她便想借此机会让王爷劝导主子一番。如此不仅能解决主子不用早膳之事,还能让王爷知晓主子对他的用心,以此来拉近两人的关系。 一举两得。 秋灵算是看出来了,她家主子对摄政王这是上了心,否则也不会守在青竹院不做旁的,专为研究药膳用药。 她不知主子为何偏生要与摄政王做药膳,但总不会是对摄政王不利,她便也不再追问更多。每主子让她从嫁妆箱子里翻出药材,她便照着做。 “主子息怒,奴婢自觉逾越,可奴婢委实担忧主子的子。主子流落在外多年,早年亦是汤药将养着,本就体弱,若再不好好惜,奴婢恐主子的子会垮掉。” “今次奴婢逾矩,主子若要责罚,奴婢断无怨言,只望主子能够惜自。” 又怯怯的看向君凰道:“还请王爷劝劝我家主子。” 君凰扫跪在地上的秋灵一眼,再看向顾月卿,赤红如血的眸子极是深邃,“王妃近都在为本王研究药膳?” 不待顾月卿应声,他便又道:“为着给本王做药膳,王妃竟是连早膳也不曾用?” 他就这般定定看着她,顾月卿要出口的推托之词不知怎地就生生阻了回去。 半晌才道:“是秋灵这丫头说得夸大了。” 顾月卿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略微垂下眼睫。 良久,君凰收回目光,吩咐道:“都下去吧,让厨房准备些吃的过来,本王要与王妃一道用早膳,往后月华居每都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