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门怎么是开着的?” 雪幕城的城门口,大门虚敞着,城外的凉风肆无忌惮地灌进了厚厚的城墙。 鲁周站在城门前,不自觉停了下来。 “那些守卫怎么也不见了?” 以往时候,为了防卫城外雪妖的骚乱,雪幕城的城门大多时候都是封锁的,除非是城里的卫兵要出城猎魔,不然城门不会为任何人敞开。而且每日城楼之上都会有负责瞭望的官兵巡视,为城里人通报场外的情况。 今天不光城门对外敞开,连瞭望的官兵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鲁周带着疑惑和焦虑进了城,他准备叫个马车直接前往隔夜巷,却发现街上是一片混乱,压根就找到可以叫下的马车。 虽然正值妖魔乱世,但雪幕城作为方圆百里内的唯一城池一直以来还是有其规矩方圆的。 以往时候城中有官差每天巡逻,街上起码都是竟然有序的,马车也是比次而行,可今日不光没有马车,城里巡逻的那些官差也都不见了,陆续还会看到各种滋事之徒的小规模动乱,打架斗殴,街坊之上各种摊位也是摆的歪七扭八。 “这几日不在城中,雪幕城怎么就跟变了个样子一般?” 反正也是一片混乱,鲁周也就顾不得城内原本的规矩,直接伏在血妖姬的身上,索性驭起妖魔在屋顶上飞檐走壁。 一路上,鲁周的心一直揪着,冥冥之中他能感觉到一定是出事了。 隔夜巷的鲁家门口,墙边摆满了一个纸扎的娃娃,空中还有零零散散的白纸花,一副凄惨萧索的景象。 “纸花……” 鲁周瞬间感觉浑身一阵冷战,白纸花代表着什么,他又怎会不知道。 他顾不得多想,直接闯进了门,便看到院子里父亲鲁天全和母亲张兰平躺在地上,身上盖着白布。 “爹……娘……” 鲁周一时间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仿佛都被抽空了。 “不会的……一定是个玩笑……” 他强行让自己镇定,走向前去揭开白布,发现爹娘身上是道道鞭痕,母亲张兰的额头之上还有一块大的伤疤,两人早就没了鼻息。 “鲁兄弟。”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鲁周猛得回头,发现正是自己的邻居司行南。 “司大哥……是不是那郭氏父子杀了我爹娘!”鲁周的声音都变了,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沙哑。 “鲁兄弟你先跟我来……此处不便多说。” 司行南拉着鲁周来到他在隔壁的宅院,然后将院门紧锁,两人才进了内屋。 一进屋子,便听到一声哭啼。 “二哥……呜呜呜。” 鲁小平突然从屋子黑暗的角落里窜起来,一下扑到了鲁周的怀里。 此时的鲁小平小脸焦黄,本来就弱小的身板此刻就快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小平,告诉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鲁小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原来鲁周新婚那天,鲁小平本是同司行南一起去街上买婚上用的彩花和爆竹的,结果在路上司行南酒瘾犯了,鲁小平便陪着司行南在街边摊位上喝了两碗酒,结果回到隔夜巷时正好就看到鲁周被人抓上了囚车,爹娘也被官兵围了起来。 司行南毕竟是老江湖,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连忙拉着鲁小平躲到了自己家中。 事后才知道,郭氏父子是以鲁周抢夺法宝的缘由抓人,当时在鲁周被打晕的时候,他们搜了鲁周的身子,没有发现金弘枪,于是便在鲁家掘地三尺,却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他们没办法,就把鲁天全、张兰还有温婉也关押起来,严刑拷打。 这两位老人家身子骨本就不怎么好,哪受得住这般刑罚,最后鲁天全竟然活活被乱鞭打死,张兰看着自己老伴殒命,不堪受辱就一头撞在了墙上。 而温婉则直接被郭兴带走,关在郭府,至今生死未卜。 “鲁兄弟……这几天真是可怜了小平这孩子,你爹娘的尸体被丢在院子里,他眼睁睁看着又不敢出去,只能扎几个纸人来悼唁爹娘……”司行南本是个粗汉子,一时间竟然都哽咽起来。“哎……这是什么混蛋世道啊,好人没好报。” 鲁周紧紧把鲁小平抱在怀里,本来乐观开郎的孩子此刻在他怀中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流浪狗,小身板止不住的颤抖。 “二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晴天霹雳,噩耗突然从天而降。 此时鲁周的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虽然他是穿越而来,与鲁天全和张兰只有三个月的交集,但不代表没有产生感情。 鲁天全和张兰的音容相貌此刻还在他脑海中浮现。 昨日父亲鲁天全一点点教他打铁的每一个工作,一边喝着酒一边给他讲的那些大道理,还有那明明老了还不服输的倔强样子。 还有母亲张兰每天为他担心受怕的样子,整天念叨的就是盼着自己儿子早日成家立业。 这些亲情都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鲁周不是个冷血禽兽,又怎能置之度外。 “司大哥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鲁周冷不丁说道。 “你说。” “以后我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司大哥可不可以替我照顾好我弟弟小平。” 司行南立马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鲁兄弟我们本就是过命的交情,更何况你还救过我的命,你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 这样说完司行南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因为鲁周的话着实有些古怪。 “鲁兄弟,你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不要做什么傻事?郭家身边有一群武者高手,你一个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司行南连忙劝道。“那郭家人是打着官府的名义审讯的鲁大叔和鲁大娘,出了事情也只是刑罚不当之责,但你若这般杀了他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