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了发泄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发了疯似得编出各种各样的瞎话,只为了见到庆登怒不可遏的模样。
“林鸿!你特么找死是不是,劳资弄死你个不知好歹的穷酸!!”
庆登瞬间失控到暴怒吼叫,一脚踢开面前的实木课桌,拎起一张靠椅就要朝着林鸿砸去。
这一切都是这个狗东西搞出来的,这个穷瘪三,穷酸汉,竟然一次次地挑衅我庆登!
以前这种人早就让我乱棍打死了,可是,就是只有他一次次地冒犯我,羞辱我,让我丧失颜面,丢进尊严!
在所有人面前成了津津乐道的笑话,不过只存在于饭后闲谈之中,又或者正面对骂时的嘴遁中。
想想看,未来的某一天里,有人跟他不对付了,便用这样恶毒的话来羞辱他,那该是多么难以想象的痛苦。
“登哥!登哥,你先冷静一下……”郑秋面露惊惶,拼了命地阻拦他。
庆登陷入了狂暴状态,乍一听见这话就有些不知所措,不可思议道:“小秋,怎么连你也阻拦我?!我不管,我就要弄死他!
我现在要他下地狱!!!”
一片短暂的平静过后,庆登只剩下喘着粗气的力量,双眼中迸发出无限的狠毒。
郑秋咂了咂嘴,怜惜地抚摸了庆登的脸庞,有些犹疑地道:“可是,我们打不过他啊。”
静。
好安静。
连暴怒中的庆登也安静下来了,刚才的疯狂嘶吼、不可一世如同潮水般褪去,现在他心里剩下一个声音。
是啊,我只是个家里有钱的阔少爷,根本就打不过他。
原来现在的我,就连动手打人的勇气也提不起来了吗?
握紧的拳头关节发白,手背处的青筋也都爆了出来,庆登的脸上满面惨白,心中更是被刀子插得鲜血淋漓。
察觉到庆登的状态很不对劲,郑秋急忙晃了晃他的身体,见庆登不为所动,只是死死地盯着林鸿。
随后,郑秋看到庆登双眼渐渐失去焦距,仿佛眼中就只剩下眼前那位令他刻骨铭心的仇人。
”该死,林鸿已经成了登哥的心魔了,再这样下去,登哥一辈子都要活在执念的梦魇中!”
郑秋心中思绪千急百转,当机立断,上前一步娇喝一声道:“林鸿!你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郭阿姨从来不允许别人直呼其名,你这么称呼她,就是不尊重个人尊严!
更何况从门生故吏来说,你这么做可是欺师灭祖,大不敬之罪!”
“什么?你问我什么意思?就是彩霞的意思啊。哪里算得上欺师灭祖。”
林鸿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转而看向庆登的方向,笑着说:“关于称呼的问题就不劳你来操心了,我跟郭董事情义无价,这是你们没办法想象的事情。”
说着,林鸿顿了顿,又满含深意地道:“郭董事早就对我这么称呼她不在乎了,我们之间的特殊关系你们就没必要知道了。
毕竟下一代还是要尊重父母的人生抉择,生你养你,还指望你们来操心这些?”
听见这话,赵决愈发的面如死灰,恍如隔世般再无人色,似乎已经被这样的连番打击彻底摧毁了脆弱的心灵。
郑秋紧紧地抓着庆登的手臂不放,一颗心随着他的脸色变化彻底沉浸在了深渊中。
这些变化,林鸿都一一看在眼里,对此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前世的恩怨情仇,今生才算有能力去偿还、讨债,既然要玩,那就玩一笔大的。
一辈子,也别想忘掉今天这种锥心之痛。
“卧槽,小林同志,瞧瞧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赵决惊得目瞪口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激动,急忙追问道:“这郭董事可是庆少爷的亲妈,你这么暧昧称呼他亲妈,到底什么情况?”
“当然是人话,不然你怎么听得懂我讲话?”
林鸿翻了个白眼,随后又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情况,我跟彩霞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闲着没事,我就会去彩霞办公室里歇歇,跟她聊聊人生,谈谈理想,说说最近小弟弟的生活状态。
大概就是这样,人生真是奇妙不可言喻。谁能想到,我居然会跟彩霞一见如故,她有事没事就会邀请我去她那里坐坐。
两个朋友之间好好聊聊,一不小心就聊了三四个小时。唉,我的老腰呀……”
听到林鸿一口一个彩霞,赵决的脸色更加古怪,忍不住念叨着:“小弟弟……你这个死变态……”
郑秋神色凄惨地走到林鸿面前,仍不忘记强撑着恶狠狠的模样,说道:“迎新晚会的舞台搭建,你们两个必须去!
否则出了事故,就是你们的责任!人手不够,你们必须去!出了事,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说完,郑秋也不管林鸿二人怎么说,拉着庆登扭头离开了。
“真是年轻呀。”
林鸿只是笑了笑,眼中的神色有些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