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震苦笑着摇摇头:“你大伯二伯俱在远方身居高位,但责任重大,岂能轻易动身?!远水解不了近渴!
现在的谢家根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我知道,可是谢家毕竟也是盛世门庭,再怎么说……”谢元香喉咙发紧,艰难道。
谢震面色凄苦,语气悲凉道:“我老了,可你们都还年轻。谢家表面上风光,但底蕴远不如其余老牌世家!
我怕我这一倒,曾经国家的恩情也就散了。到那时,指不定多少饥肠辘辘的恶狼等着扑食我谢家!”
谢元香心中复杂,忙安慰道:“爷爷,您还年轻呢。等您的病治好了,谢家依旧是那个谢家!”
谢震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向往:“这丁开山有如此惊艳之才情,绝世之天赋。
正当年少轻狂时,旁人都在吃喝玩乐、寻欢作乐,可他竟能无视一切财权利诱,时时刻刻保持着那一份平静如水!如此心性,简直可怕!
如此天赋,心性,通晓各种顶级秘闻,又背靠无上神秘势力!我谢震今年八十五岁,从未见过有如他这般这等才情绝艳之少年!
若我年轻时生于他那一辈,定要追随丁先生左右!只怕到那时,丁先生还看不上我这个普通暗劲级的傻小子……”
谢元香望着谢震离去的背影,不禁呆立在了原地,雪白的小手紧张到无处安放,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爷爷是整个家族的撑天柱石,盛世名门的谢家离了爷爷立马就要垮上一半!
谢震纵横华夏半个多世纪,无数成名多年的武林名宿都要见了他都只能恭敬行礼,什么样的高官大佬也得称上一句“谢老”。
可就在今天,谢震居然放言欲追随这么个名声不显的后辈小子!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这种言论若是传扬出去,旁人定会笑话那些媒体不知死活,竟敢将退役老将军拿来开玩笑。
可是,这话从谢震嘴中亲口说出,谢元香只是个三代子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未来要好好想想……”
“未来……”谢元香想到了那个总是不紧不慢的清秀少年,他脸上仿佛就没有过神情波动,永远都是那么的平淡、清冷。
如此定力心性,在武道修行上连爷爷都自愧不如,甚至尊称也“先生”。
这样出色的男性,一定会有很多顶级的美人追捧吧。
可是,他今天就根本没拿正眼瞧过我……
“哎,对了!我现在可是他的徒弟了,徒弟伺候师父总不为过吧?”
谢元香美眸发亮,瞳孔忽闪忽闪的,带着羞红的粉颊都生出诱人的光辉,仿若仙境出走的魅力仙子,集万千魅力于一身。
……
“丁先生,兰邓区的皇星尚居到了。这边北门车流量很少,没什么行人,您看可以吗?”
后视镜中的林鸿微微颔首,表示可以。
郑勇辛勤打开了车门,林鸿下了车就要往里面走。
“丁……丁先生!”
身后忽然传来郑勇迟疑的叫声,林鸿顿住了脚步,侧身将带着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郑勇。
噗通!
趁着人烟稀少,郑勇一咬牙,不再犹豫,当场跪伏在了林鸿脚下。
砰砰砰,上来就是三个清脆无比的响头。
作为退役军人,郑勇自然有他的骄傲,可今天却突然给一个少年下跪,而且还神情严肃地狠狠叩了三个脆生的响头,这场景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林鸿轻挑眉梢,不动声色地后撤一步避开了郑勇的跪拜,淡淡道:“有话直说,林某人从不受任何威胁。”
郑勇跪在地上,深吸了口气,更是以额头触底,怅然道:“今日见到神通广大的丁先生,才知道我郑勇以前只是个井底之蛙,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你要是只会拍马屁,那可就太令我失望了。”林鸿心中微微了然,暗中偷乐,背过身去装作要离开的样子。
“等等!丁先生,我……”郑勇当时就急了,连忙低声下气地恳求道:“先生,我想请教您一件事……”
“男儿膝下有黄金,有泪也不应轻弹!站起说话!”林鸿面容肃然,一指朝着郑勇点去,郑勇便感觉身体便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便站立起来。
“这……”郑勇察觉到身上不可抗拒的力量,心中更加惊疑不定,坚毅的面容露出惊异。
“有话就说,发什么呆呢?”林鸿面容稍缓,轻笑着。
郑勇有些迟疑,一跺脚一咬牙:“丁先生,您先前曾说……您真能治好老爷子?”
“没错。”林鸿轻轻颔首。
“我请您务必要治好老爷子!郑勇自幼家境贫寒、体弱多病,是谢老爷子出资收留了我们这些吃不起饭的寒门子弟,甚至还亲自教导我们,将我们当做膝下子女看待……”
郑勇脸上露出几分沧桑,情到深处,声音都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