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炊烟袅袅。
林鸿挖出了原先藏在深林里的随身物品,走出了深山,回到了旅游前在景区房里租的住所。
这里是被改造的城中村,由于景区的旅游产业兴起,这里的村民也都找到了不少挣钱法子。
清晨时分,正是人们最困乏的时候,村子里人烟稀少。
忽的,村口闪过一个仅用树叶包裹住重要部位的半赤裸身影,矫健迅疾。
仔细查看,或许还能看到半个屁股蛋儿。
三两下爬上二楼,林鸿摸出门框顶上放着的钥匙,走了进去。
“快半个月了,跟临走时一个样子,看来没人动过。”
打开行李箱,林鸿检查了一下,就拿了件衣服套在身上。
走到落地镜前,那是一个短发的清秀少年,白皙的面容算不得多么英俊,眼神深邃,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好一个阳光明媚。
黑色T恤,纯黑色束腰牛仔裤,再配上纯黑色的帆布鞋,乍一看有些怪异,但看久了会有种英挺之感。
“前世常穿黑色,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耐脏……”林鸿淡淡一笑,回想起了不少前尘往事。
年少的孩童里,恐怕也没几个喜欢打理衣裳的吧?哈哈。
林鸿取出充电线,掏出手机充上了电,一开机就看到屏幕上显示着数十个未接来电,有同伴的,也有……母亲的。
沉默良久,林鸿点下了回拨,瞬间接通,他却不敢答话。
只听那边颤抖地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哭腔:“阿鸿……是你么……”
“妈!是我!”曾经掀天动地的那个男人突然崩溃,面对四方强敌的围杀都不曾动容的汉子哭了。
多少年了,终于又听到这个温暖的声音,清风吹来,他心中那道巨大缝隙似乎都被轻轻抚平。
痛苦、激动、庆幸、愤怒的表情出现在袁初云的脸上,这位母亲在丈夫离奇失踪后,用那单薄的肩膀独自撑起了整个家庭。
无论被夫家赶出家门,被自家族人剔除族谱,还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都没能让这位坚强的母亲丧失对生活的信心。
但是,当那天爱子跌落悬崖、踪迹全无的消息传来时,她悲痛欲绝,失去孩子如同失去一切,三番两次想要自尽,幸好都被拦下。
满腹思绪、千言万语最后通通化作一句:
“没事,就好。”
半晌,林鸿才清醒过来:“妈,你小心着点北边家里。”
袁初云一怔,抹去了眼角的云雾,奇道:“北边家里怎么了?阿鸿,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这次出事,可能是北边指使。”
“什么!我们都躲得这么远了,他们还瞧不顺眼?”袁初云激动地大叫。
以前只是受点委屈罢了,如今可是拎刀子对孩子见了红,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叫她如何不愤怒。
“妈,你冷静点。千万别露了相,北边自有舅舅应付,我们可别乱了心神。此事过后,他们应该也不会在意我们这些小角色了。”林鸿自嘲一笑。
那么大个家族,居然管不住手下人乱来,谁会信?
袁初云脸上阴晴不定,道:“云州那边有你父亲的一个故交,名叫燕咏……”
许久,袁初云放下了电话,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用手刮着眼眶,擦干了眼角的苦楚,一脸的苦笑:
“我的阿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要干大事业了……”
有些事林鸿清楚,不敢说得太清,因为势力单薄的母子,现在还无法对抗滔天盛势的顶级家族。
“不过这一切,早晚要变了。”林鸿挂了电话,望向窗外的大山,握紧了拳头。
前世痴长一世,让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今生定要把这天,掀个底朝上!
重生一世,当斩尽欺我之人!
……
“林鸿哥哥,是你回来了么?”
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
楼下的小女孩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出来了。
声音打断了林鸿的臆想,推门而出,倚在栏杆上,笑道:“小青起床还是这样早,你爷爷又去晨练了?”
“是啊,林哥哥你上了趟山,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娇俏少女,笑脸盈盈,正伸展含苞待放的身体。
女孩叫叶小青,是房东叶老爷子的独孙女。自幼父母双亡,也是个苦命的娃。
“山上多玩了几天,没注意就过了时候。”
林鸿对这个有着类似遭遇的小女孩有种莫名的同情,说话常常和声细语。
两人之间,一直有种兄妹般的情谊。
小青眉眼带笑,正想跟眼前的哥哥说到些成长的烦恼时,围墙外面突然传来了喊叫:
“小青!你爷爷让那二刘子给揍了……”
一听这话,小丫头顾不得多言,撒了欢的往外面跑去。
“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