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送信给燕枫眠的旬九一脸闷闷,走入书房。
书房的雕花窗户开着,窗外是一片池塘,旁边栽了郁郁葱葱的绿竹。光影落下,映入室内一片斑驳。
燕枫眠就坐在窗户边,握着一卷书看。
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到旬九,掀起眼帘,“怎么?”视线下移,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才笑,“谁送的?”
旬九更是不高兴,又不敢忤逆自家主子。
苦大仇深道:“苏府送来的。”
还能是谁?
不就是那个妖孽!
燕枫眠轻笑,“拿来吧。”他放下手中的书,莫名的,心里有几分期待。
旬九将信放下。
燕枫眠无奈失笑,“旬九,你不要对苏小姐有那么多的偏见,其实她是个很单纯善良的人。”
单纯?善良?
旬九怎么一个字都不信呢?!
单纯的女子,会主动追着一个男人跑。且她才与二殿下认识多久,就非礼了二殿下!
这是旬九最耿耿于怀的地方。
“罢了,你以后会知道的。”
燕枫眠摆摆手,先是拆开了信。
上面只有寥寥梁行话。
毛笔字大开大合,一手草书十分率性嚣张。
正如她本人的性子一样。
这——
哪有女子,会练这种阳刚十足的字体的,她也算是头一份了。
燕枫眠眼里染上笑意,当看清上面写的什么时。
他唇瓣一抿,呼吸陡然急促了两分。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他捏着纸,沉默了良久。
就在旬九关切的问,“殿下,可是苏小姐又写了什么过分的话?”
在他眼里,苏胭就是个没皮没脸的女子,写出什么都不过分。
燕枫眠摇摇头,忽又顿住,点了点头。
旬九:“……”
所以这究竟是过分,还是不过分?
然后就见燕枫眠,仔细的将信折起来,重新收入信封。就打算认认真真的保存下来,旬九便闭嘴不说话了。
放木雕的是个精致小盒子,没打开前,旬九以为里头装得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当燕枫眠将那个做工粗糙的木雕拿出来时,旬九嘴角抽了抽。
“这娃娃……该不会是她自己雕刻的吧?”
也——
太丑了点!
燕枫眠眸光深深,温和的光线落在他清隽的眉眼上,只觉岁月静好。
他摩挲着娃娃,苍白修长的手指蓦地将娃娃握在掌心,就仿佛得到了什么宝贝一般。
……
又过了两日,苏胭没等到燕枫眠的回信。
于是又写诗一首。
月亮照回湖心,野鹤奔向闲云,我步入你。
燕枫眠收到了,读了,耳垂红红的仔细折起,收入一个精致的小匣子内。
依旧没有回音。
……
苏胭也不气恼,脑海里想着燕枫眠害羞的可爱模样。
定然是苍白清隽的面庞上,突然染上如朝霞般的红。
温润下垂的眼睛更显茫然,再带一点点水润。
嗯,有外人在场时,他一定是表现的非常平静且内敛的。
她想着,又写了首。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燕枫眠再次收到来信,他搜刮自己看过的诗集,可以确定的是,他绝不曾看过有这种形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