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很重,太阳穴不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苏星九想起那两年里受的刑,窒息、疼痛与无助的感受像是复苏了一般,她手脚不停发抖,全身冒冷汗,嘴唇煞白。
池弈骁朝于婷初指了指,“看住她。”
麦冬不明就里,但还是下意识地迈出箭步把于婷初控制了。
“阿星?”池弈骁抱住她,她似乎没有意识,只是全身发抖,手脚越发冰凉,“睁开眼睛,阿星,听得到我说话吗?阿星!”
苏星九没有回答他,又发抖了一阵,她晕了过去。
麦冬见状立刻拎住于婷初的领子,发狠地问道:“你对星姐做了什么?是你?”
于婷初面容扭曲地笑起来,“马上你们就会知道了。”
麦冬突然扬起手,手臂一滞,拳头在于婷初的脸前停住,比起政河处事利落,麦冬更擅长观测人心,他不无讽刺地说道:“不要以为把星姐打倒,老大就会多看你一眼,你只会更招人厌恶。”
于婷初像是被踩中痛点,红着眼睛嘶吼起来,“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他,我怎么可能沦落到今天这样!都是因为他,都是他!是池弈骁害我的!”
政河不爽地还嘴:“他害你什么了?就你会嚷嚷,声音大就占理啊?嚷嚷半天没说出个屁来,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于婷初以饱含恨意的目光看着政河,“你们都是一样的人。只关心自己关心的人,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
政河想骂她,仔细想想又觉得她说的也没错,冷哼道:“我又不是上帝,关心你谁给我发工资吗?就你这样的,谁关心你,那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你少跟我掰扯这些,说,你动什么手脚了?坦白从严,抗拒更严,你自己挑。”
于婷初还是那一句:“马上你就知道了。”
池弈骁似乎对这些毫不关心,他坐地上静静抱着苏星九,与她十指相扣。就在政河与麦冬审问于婷初的时间里,他感觉到手心的温度有一点回温,刚才她的手指是冰凉的。他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边,“阿星,醒过来。”
苏星九皱眉,眼睛依然闭着,嘴唇却蠕动起来。
池弈骁连忙凑近她,“你说什么?阿星?”
女人发白的嘴唇上下翕动,从政河的角度看去,就像是苏星九奄奄一息的无意识吐气,但他却见到池弈骁点了点头。不知道苏星九具体说没说话,下一秒他就看到池弈骁把她抱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老大,那这个女人……?”
池弈骁抱着苏星九路过于婷初,就像当初在西餐厅的偶遇那样,他连余光都没有往她身上瞟一眼,淡淡说:“不用理她。”
麦冬用绳索帮助于婷初的手,拉着她走,“老大,是这个女人下的黑手?”
“应该是。”池弈骁没有回头,“但她大概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她真的知道,刚刚早就说了。”
于婷初不服气,“谁说我不知道?”
政河忍不住拍了一下她脑袋,“你就闭嘴吧,就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遇到任何好事那都是你自己积了德,要遇上几件坏事,那就是某某或者某某某对不起你,再不济也是老天不长眼,反正你最无辜呗。你别说话了,我听着烦。”
于婷初瞪他,“你什么都不知道!”
政河冷笑,“你是指……你被火红拉去当实验对象的事?”
于婷初停住脚步,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又看向已经往前走出一段距离的池弈骁,“你,你们知道?”
“你自己愿意去的啊,谁不知道?”他说着看了眼麦冬。
麦冬点头,“为这件事,你还特意跑到老大这里宣告,火红是你的新一任男友。你该不会忘记这件事了吧?当时老大还跟你说过,如果需要帮忙,仅此一次,他可以帮你。你想回国或是想去你爸妈身边,都可以。你拒绝了。”
于婷初不敢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哟,实验对象陷入自我怀疑了?”政河讽刺道,“像你这种人的精神力,倒也不稀奇。被人操纵还是很容易的。鬼知道那家伙在你脑子里动了什么手脚。”
难道记忆是假的?!
于婷初感觉心跳加速,体温上升。
她站在原地朝着池弈骁的背影大吼,“你站住!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麦冬也没忍住,踢了她一脚,“就你事多,给星姐下黑手,还敢咋咋呼呼地吼。”
麦冬和政河说的话,于婷初没有一点记忆,但她隐约感到自己的脑袋坏掉了……从她进入那个别墅开始,她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坏掉了。
而同时感觉到自己脑袋可能坏的人,还有秦眠。
突然出现的“鬼兵”几乎短路了他的思维方式,这帮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他们手里握着长短不一的刀剑,其中几个人手里的还是菜刀,一副中了邪的模样,手舞足蹈又嘴里含糊不清地唧唧歪歪,完全听不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