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九提着一口气跑了好一阵发现自己还没跑出独狼的s区范围,不由地灰心丧气,她回头看,池弈骁那栋楼还在路灯和树影间岿然不动,好几个窗口都透出暖黄色的灯光,其中一个是她刚刚跑出的卧室。 她这么一想,就又提起脚步往外跑。 理智告诉她,池弈骁一定遇到很棘手的事情。但心里却有个小人不停地跳腾,在与她说:棘手又怎么样?人生那么长,会发生多少棘手的事情?如果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就这样做,这一辈子还过不过得下去? 他根本没把她当做至亲至爱之人,才会把她排除掉,自己硬着头皮解决! 苏星九一边跑一边和自己心里的小人吵架,又是气愤又是委屈。每次气愤更多的时候,另一个小人就会跳出来给池弈骁找补,但没补上几句,那个委屈的小人就又跳出来了。这么一阵循环,她骤然感到胃里难受得紧。 一阵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这几天她几乎都没好好吃东西,池弈骁也不管她,两人根本没见到几次面,见到了也是他和那个什么鬼的珊娜小姐在聊事情。她忍着不发作,就把气往肚子里憋,自然把胃口给堵上了。 现在一顿疯跑,她的胃终于也生气。 胃酸和冷空气在肚子里作祟,痉挛的疼痛使她不得不停下来,原地站一会,胃就没有那么难受。但嘴里的血腥气却挥之不去,伴随着泛上来的胃酸气息,她蹲在原地忍不住呕吐。 当初她从牧深的和苑别墅跑出来,池弈骁正巧过来接走她。现在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独狼总部,在他池弈骁的地盘里,竟然要无助地一个人蹲在地上吐。 眼泪后知后觉地滚滚而落。 吐畅快了,她起身,整个人越发不舒服。于是绕来绕去,走到种着柳树的河边,也不管河里的水到底干净不干净,总归比呕吐物的余味要好得多,趴下身就接了几捧水漱口。好在这里到底是池弈骁管理的独狼,入嘴的河水是普通的清水。 一阵闹腾,她的脾气也像是被呕吐了出去,一个人呆呆坐在地上。 几分钟后,苏星九听到脚步声。 她朝路灯光照到的地方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地发出一声蚊子叫:“我在这。” fiz循着声音过来,见她这样狼狈,不由地把原先含在嘴里的话咽进肚子里,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身体难受,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这几天没好好吃东西,刚刚一顿跑,反酸水而已。”正说着,她又感到呕吐的欲望,扶着fiz的肩膀又一顿折腾,干脆化悲愤为食欲,“走,吃东西去,你的小九宝贝现在肚子很饿。” fiz想翻个白眼啐她,谁是小九宝贝?但看她的模样还是继续忍住,“叫上betty吗?她一个人还在那里。” “不叫了,大晚上叫她干嘛?我们吃一顿就回来。” “你还回来?”明明那么大响动打架又摔门出来的。 “当然了!难道要我自己掏腰包跑去住酒店?亏了一个男人了,不能再亏钱。”苏星九气哼哼的,“我起码要住到我哥过来再说。而且,那两个人,我才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就是光住着纯膈应他们,我也要住在这里。” fiz想起betty前几天说的话,皱眉道:“苏星九,这不像你。你不是那样拖泥带水的人,是不是发生别的事?” “鬼知道别的事是什么。”苏星九一边往外走,一边平复情绪,“我们住到外面,betty也肯定要跟着一起。但现在她是我们刚从唐明德手里救出来的人,只要她在池弈骁这里待着,肯定安全。如果住出去,我们三个搞不好要面对一个组织的追杀。” 这番话就像她了。 fiz无异议,“我会找机会跟撒曼联系上,告知他情况。后面再看具体要怎么办。” 苏星九把自己的考虑告诉fiz,“betty被关押的地方不是什么刀山火海,撒曼自己也能救人。我怀疑他有别的事情攥在唐明德手里,先不要轻举妄动。过几天我哥过来,我们去他那里。” “你哥……”fiz想到从前江湖上关于“门神”的一些说法,“他过来知道这些事后会不会跟你金主爸爸打起来?生门可不是吃素的,到时生门和独狼斗起来……后果很严重。” “你想什么?”苏星九横了他一眼,“这是私人事务,再怎么着也不会上升到组织互斗。在你眼里,我哥和金主爸爸都是傻的吗?而且就因为他不喜欢我了,就要打架斗殴,多丢脸,我是那么输不起的人吗?” fiz梗住。 率先打架斗殴的是谁?她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但听苏星九这语气和看她这神态,fiz心里感到很怪异。他追上来是怕苏星九悲愤之下做出不可理喻的事,也早都做好了肩膀和怀抱借给她用一用的准备。没想到这家伙连眼泪都没掉,吐了一顿还要去吃东西。 他实在理解不了女人。 照着他的看法,苏星九对金主爸爸的喜欢也就不过如此吧?那个betty也是,和撒曼勾搭上了,被唐明德抓走那么些天,现在救回来后,竟然对撒曼漠不关心。她就不好奇撒曼为她做过什么? 女人这种生物是不是太神奇了? fiz一边想一边摇头,跟着苏星九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门口,两人打车去了个餐厅。 苏星九不是个贪吃的人,但fiz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有待加强——她点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菜,侍应生几次三番确认是否真的两个人吃,差点把她惹火。上菜的侍应生也对她抱以高度关注,fiz甚至可以感受到邻桌投来的目光。 毕竟这里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