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的大人和被“带坏”的大人一直到下午才醒。
池弈骁不得不承认苏星九说他那句“十年怕井绳”是不冤枉,他醒来时并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而是心猛地一提,大臂收回来,怀里的女人真切地把呼吸喷在他胸口,才安心地睁开眼,吻落在她额头。
她在。以后会一直在。
为着给他落实这承诺,以她的暴烈性子,看到床上乱七八糟的道具,竟也不反手走人,愣是咬着牙留下来。
池弈骁想起昨晚她反常态的顺从与乖巧,轻轻一笑。
认真论起来,女人这种生物,大概是世界上所有奇迹的总和。
苏星九睡到傍晚才醒,睁眼时,昨晚上还记得是狼窝陷阱的房间焕然一新,光线明亮,乱七八糟的道具、酒瓶不知所踪,整个房间就是一个普通的江景房。
沙发上一个优雅矜贵的男人正坐在手提电脑前处理事务,手边一杯红茶,夕阳的柔光透过窗户铺在他的身上、地毯上,画面静好,好像时间停止了。
她从床上坐起身,开口时声音略哑,也许是证实昨夜疯狂的唯一“证据”,“阿骁。”
“嗯。”他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温柔看她,“饿不饿?去吃东西?”
“好饿,我要吃海鲜饭,放超多虾仁的那种。”
“好。”他来到床边,“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去吃。”
苏星九见他一脸容光,忍不住亲他脸颊,“你是不是好开心?”
“是。”池弈骁笑开来,“好得不像样。”
“那你会不会再说一遍你昨晚讲的话?”苏星九眼冒星光,“你昨天说了两句很重要的话,我听着了,超好听,你要不要再给我说一遍?”
男人笑着起身,回到他的手提电脑前,“你洗漱好,我们去退房。”
苏星九气结,原想跟他争,但看到某人略微发红的耳根,就一脸恍然,不再多说,“小气鬼!以后你总还要说给我听的,装什么装!”
不一会,男人侧头看到浴室玻璃上的隐约人影,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两人在夜幕初垂时走出房间,来到地下车库。
这次他们是纯出来玩,麦冬和平时不在明处出现的保镖就都避开了。S市的治安良好,加上池弈骁和苏星九的武力值,应当出不了事。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
池弈骁的手刚握上车门把,就感觉不对,他眸光一凛,“阿星!”
苏星九放松的状态在接触他眼神时猛地变转,即使如此,还是留出了两三秒钟的反应空档,也就是这光景,两把枪对准了两人。
他们在车的两边站着,互相能看到对方身后的枪口黑洞。
来人似乎对两人有相当长时间的跟踪和了解,拿枪的人都站在三四米外的安全距离,用的是枪械,挑的是他们松懈防御的时候。如果他们采用持枪并近身搏斗的方式,十有七八会给两人打反击。
“你们是谁?枪口对上人了不立刻开枪,这是‘反派有话说’的桥段吧?”苏星九稍稍一动身形,身后的人就警告地大喊不准动。
远处的一辆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看清她的脸时,苏星九有点懵。她看了眼对面的池弈骁,这位爷双手插在裤袋里,丝毫没有被枪威胁的危机感。
“啧,你是……那个谁的姐姐?”
沈亦媛面色阴冷,“你这副态度是什么意思?能打能跑,就连吃枪子都不怕了?”她看了眼池弈骁,“你们两个是一对?”
“你就找我问这个?”苏星九有点无语,“我跟他在这个地方出现,不是一对是什么?要是我说,随便约的,你会打算放了他?”
沈亦媛见她一脸吊儿郎当,怒急攻心,就想去打她。
苏星九冷不丁退后一步,“诶你最好考虑清楚再朝我走过来,如果你离我离得近了,最好是有信心打得过我,否则这些拿枪的哥们可不好下手了。”
她果然停住脚步,“你这野种女人,仗着有唐家帮你,到这会了还敢放厥词!如果没有唐家站在你背后,你算个什么东西?唐牧深现在死抓着我沈家不放,一定是你在捣鬼!既然你不饶人,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她话音一落,池弈骁朝她看去,那漫不经心的一眼莫名让拿着枪的人心里发抖。
苏星九抢先说道:“哇,你一个富家大小姐这么偏激吗?”她睁大眼睛,“牧深就算不放过你们,顶多也就是让你们破产。你那宝贝弟弟,叫上那么多人来打我,还带着刀,是想要我命吧?现在,你也想来要我的命,还搭个人陪葬。你们一家子,心思都太狠。”
“顶多破产?”沈亦媛冷笑,“唐家的宝贝还真是说话不费力气。我家的公司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破产?他心脏病发躺在医院里你知不知道!”
苏星九眸光微冷,“所以你想说,是因为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才放任你弟弟算计我,是吗?”
沈亦媛瞪她,激动的情绪稍有下落,“他算计你是他的事,我没有指使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