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经过大半天的发力,这会有点蔫巴。
阳光落在人身上,软趴趴的,给身体轮廓镀上去一层浅金边。苏星九的白皮还把它们折回去不少,就使她的眉眼看上去更显柔和。
简练利落的短发也因为掖到耳朵后的那一缕,酿出些甘醇的女人味来。
池弈骁坐在车里看着她从光里走来,一脸的笑意,也忍不住跟着她勾起唇角。
苏星九打开车门坐进来,先在池弈骁脸上亲了一口,“阿骁!”她活力十足地叫他,“Bonnie把那些算计她吸毒的人告诉我了,她果然不是单纯地被算计,心里打了个小九九呢。”她微嘟起嘴,“这家伙脑袋不灵光,怀疑你杀了她哥。我就用我超然的智慧和分析力,折服了她!是不是很厉害?”
“嗯。”男人宠溺的目光锁在她身上,“非常厉害。”
她连问都没问Bonnie亲哥的事儿,笑得眉眼弯弯,“那你也要亲一下我的脸,算奖励!”
“好。”小奖励就升级成大礼包,他扶着她的脖颈,深吻她唇。
麦冬自觉地放下挡板,一脸与世隔绝的表情,把车开了出去。
路上,苏星九问道:“你和我哥那边怎样了?”
池弈骁说:“肖明明想算计K,失了手。肖明明死了,K在医院抢救,警方控制了局面,定性为恶性的私人报复。等K醒来,我会让人拿到他嘴里的消息。”
“肖明明死了?”苏星九叹息,“我哥他是不是难过?”
“嗯,他去处理后事。”
苏星九神色落寞,盯着车窗外,“人心里多少有些恶念。最坏的,还是那个苦心积虑去激发恶念的人。”
无法同情肖明明,又没想要把他置于死地。
苏星九感到心口堵着块沉甸甸的砖,回到海边别墅后就去了茶叔的房间。她把肖明明和Kent的事情说了,一边给他擦洗脸和手,一边倾诉。这些时日,Gordon常过来照看他,试图通过激发身体自愈的机能来修复部分损伤。
茶叔没有醒,意识也还不清,但至少看起来,是活着的,比刚救出来时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模样要好得多。
现在就算是恩怨两清了吧。
晚餐时分,苏星九才从茶叔的房间出来,外面已经天黑。
池弈骁亲自在厨房给她做蛋包饭,苏星九就开心地笑了,又心疼他:“你还跟我哥较劲呢?我哥他厨艺是大师级别的,你哪有那么多空去学这些东西,别瞎累着了。”
他轻轻捏她的脸,“你上回嚷着要吃这,我才做给你。你哥在,就让他做。”
言下之意,他没有跟秦眠较劲。
苏星九去抱他的腰,“哇,我家阿骁能屈能伸,知书懂礼,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
池弈骁忍不住转过身捏她鼻子,“把嘴闭上。”
“我夸你你不高兴吗?”
“明天给你买个录音笔,以后你自己听听油嘴滑舌那劲。”
苏星九笑得心虚,“哪有,就算是有那么点油嘴滑舌了,但我真心也是这样想的!别的男人都没有你好,我就要你。”她说到这里时,眼睛发亮。
池弈骁奖励似的吻了下她的唇,随即转过身继续做蛋包饭。
“阿骁,你为什么不给我讲好听的话?”
他不在意地问:“那很要紧吗?”
“一般都是男人给女人讲好话听的,我们俩反了。”
高大的身子又转过来,“一般都是男人讲?女人在这件事有特权了?”
“女人更敏感,脸皮薄,需要大箩筐的安全感。”
池弈骁颇显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道:“你不反思一下吗?”
苏星九就瞪他:“凡事都有例外!”又开始想,为什么她和池弈骁的恋爱里,总是她爱说这些软人耳根子的话?
想了会,她有些领悟。
当是他给的安全感。
在苏星九的意识里,是不存在“池弈骁不要她”这种可能的。少女心事时,她也曾假想过,但每次想到,都觉得这种猜测太不着调。花时间去想这种事,就是浪费她的脑细胞。
所以,她就一贯那么样过来了。
这不能算是一种神经大条,应该说是底气。从最开始,她与池弈骁的认识交往,苏星九很少把自己摆在“卑微”的位置上。喜欢他就坦坦荡荡地喜欢,一点都不拧巴。
她这种性格大约遗传自妈妈吧?
也许还要感谢唐家,唐老爷子虽然是出于忌惮才收留的她,但是在唐宅的近十年生活,从没有任何谁敢薄待她,养了她一身的任性脾气。
“在想什么?还是又有鬼主意了?”
“想你!”苏星九笑嘻嘻的,“阿骁,我们来做个约定好不好?以后你要是不喜欢我了,你要第一个告诉我。”
池弈骁挑眉,“又想套什么话了?”
“没有,我认真的。”她眼眸清澈,“我从来没想过,你以后会不爱我不要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