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九在她捏的某个饭团中心窝上了一小团胡椒粉。
池弈骁眼看她贼兮兮地捏进去,把那个饭团对所有人都炫耀一遍,因而当饭菜都上桌,众人围坐一圈吃饭团时,他吃到的那一团胡椒粉让大家愣了。
有几人憋着笑,有几人是真的发愣,期待他的反应。
只有苏星九很是惊喜。
“阿骁,我们太有缘了!”她快乐地叫起来。
他们捏好的饭团都被桑姨包在海苔里,外观上看不出是谁的手笔。
池弈骁皱了皱眉,表情有点扭曲,“你到底放了多少胡椒粉?”
众人就都笑起来。
在胡椒粉面前,吃到铜钱也没有那么惊喜了。
苏星九乐得大笑,“你不是看着我放的吗?哈哈哈,你不知道我放了多少?哈哈哈……”她吃炸肉丸子吃得满嘴流油,又笑开了,油腻腻的手指戳他腮帮子:“你必须一整个都要吃掉,不能赖的。”
政河和小诸葛几个人都看得心里发虚,那手指头是油的。
直到池弈骁僵着脸,把带有胡椒粉的那一小块地方都咬进嘴里,他们才愕然,老大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油指头。
苏星九心生不忍:“要不然别吃完了,我真的放好多。”
朴有桑在旁边说道:“刚刚说了不耍赖的,嗯,小星不舍得。”她话说得温柔,却带有种丈母娘考验女婿式的玄机,棉花拳里藏着股劲儿。
当时的苏星九不懂,但有人懂。
池弈骁一声不吭吃完一整个饭团,连喝两杯水,他叹息着摸苏星九的头发,“下次你再出馊主意,我拦着你。”
她夹一只蛋饺给他,“他们吃到了新年财,你吃到了新年辣,与众不同!”
众人在嘻嘻哈哈的欢笑声里过了个海岛新年。
饭后,朴有桑整理厨余并洗碗,苏星九去帮她,政河和剩下几个人在客厅里开了个牌桌玩扑克,扬言要瓜分压岁钱。
苏星九把朴有桑洗的碗过一遍清水,收拢在橱柜,“桑姨,你别瞒我。他不来这里过年是为什么?我给他发电报,他不会不答应的,是不是出事了?”
朴有桑的手一顿,“哪里,你别多想,他确是有公事。不是桑姨瞒你,人在外面跑,没个家的概念,哪会惦记过节?”
“那个小庭院和这里,我们在,他也不当做家吗?”
“小星,别钻牛角尖。你要信他,如果不是真走不开,他一定过来。”
“这种时候他应该在的。”苏星九说话时,池弈骁正走到厨房门口,“不过,上次他来这里,听他的语气,是不是不喜欢阿骁?”
朴有桑听得露出笑容:“他那样的位置和身份,怎么会喜欢你的阿骁?这么好一个姑娘,任谁带走,那都是不高兴的。”
“小气鬼。”苏星九哼了一声,转头看到池弈骁走进来,就笑了:“你没和他们一起玩牌吗?”
他递过来两个盘子,“空掉的水果盘。”
苏星九接过来冲洗,朴有桑看他神色寡淡,说道:“池先生,我听茶叔说过完年你要带小星去你那里。小星她一个女孩子,家里没什么人,我和茶叔都是她的亲人,你可不要欺负她,我看着呢。”
池弈骁点头,“目前看来,只她在欺负我。”
“嗯,男子汉嘛,吃点亏是好的。”朴有桑一点不客气。
苏星九就乐开了:“桑姨,你说话好像那种电视剧里的丈母娘,有你撑腰我就不怕啦!到时候我被欺负,就来找你。”
那时的朴有桑大概不知道,苏星九这一句无心之言,竟会在日后兑现。
新年第一天,政河和其他几个人就先走了,他们有事忙。茶叔和桑姨待了两日也走,他们都不在那个小庭院住,现在处于满世界工作的境况,桑姨与病人有约,茶叔则有业务。
池弈骁和小诸葛多留了几天,于是海岛也就不寂寞。
她和小诸葛有闹不完的玩笑和别扭,好在小诸葛内心里认同她,因而两人就只是嘴上互不相让。
一周后,池弈骁也要离开。
苏星九是高兴的,因为他说过几日来接她。
后来的事我们也知道了,池弈骁第一次来接她并没有成功,她跳了飞机。
两人在一个海湾城市的临海山坡上落地,被当地警方请去喝茶。确认了两人的身份信息和事情原委后,池弈骁让政河来交罚款打点,于是他们干脆从这个海湾城市走,坐飞机去英国。
这是一座古堡模样的地方。
车在经过一个铁门后,开上好一段距离才过第二道铁门,又经过一片林子和草地才终于来到第三道门,门边的方石柱上刻着一个狼头,露出獠牙,很凶猛的模样。苏星九看到那个狼头,学着它的样子做表情。
后视镜就出现一个扭曲的鬼脸。
池弈骁轻笑,“傻兔子别想充狼。”
“你才是兔子!”她瞪他,眼睛一转,笑道:“你知道兔子是什么意思吗?”不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