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九望着他的笑容发呆。
心突然跳得飞快,面上感到一阵热。
他笑起来真好看。
她见他拎起一大摞树干,就上前去抓藤条,“你给我几个,我和你一起拿。”
女孩的食指和中指贴在他手背,微凉,小小的力道搭着他,手背有点痒。他提着一摞树干往后一躲,不去看她的眼睛:“不用。”
她抓藤条的时候就感到这一捆树干的重量,坚持要分担,“给我几根吧,我能拿。”
最终,他分出五根树干,用藤条捆上,递给她。她把树干抱在怀里,男人瞥过去几眼,那藤条与粗糙的树皮摩擦在她胸口附近的皮肤,皮肤发红。女孩浑然不觉,始终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说话。
“那桃花眼叫你骁爷,我也能这么叫你吗?是不是名字里有骁字,那骁哥,骁骁,阿骁这些称呼也没问题吧?”
他不理她。
“你是不爱说话还是不会说话?唔,是不会说话吧,你之前说话挺欠的,就是特别招打的那种。啊,你是不是身手不错?不然很难好好地活着吧?如果我可以把你绑起来,放在博物馆里,给一百块钱就让打一下,我是不是赚大发了?”
他皱眉,想说她,但转头看到女孩自娱自乐地笑得极开心,就没说。
她笑得很快乐,眼睛就眯起来,露出一条缝,眼珠子从缝中透出一点星光。
男人问:“你几岁?”
苏星九以为他嘲笑自己幼稚,“我成年了!算算看啊,今年是二十一差不多。你几岁?我看你也不大,最多二十五。”
还真让她说中。男人不答话,沉默地往回走。
越往海边走,天色就越阴。
以往苏星九在这片地方能看到不少小动物,例如小松鼠、野兔之类,今天往回走却好似这是个荒岛,除了被风吹得窸窸窣窣响的树叶和草,什么都没有。
“是很大的暴风雨吗?”她盯着天色喃喃,预感不太好,该给溏心蛋发个消息吗?
两人回到住房,男人就从工具箱里拿出钉锤,把那些砍来的树木加固在玻璃窗上,他还找苏星九要了一些尼龙布,剪成窗户的大小,贴在房屋内部。做到一半时,桃花眼拖着三个大袋子吭哧吭哧地回来了,他把直升机机舱内有用的东西都带回,并加入房屋的加固工作。
苏星九原本不当回事,但这两人如此严阵以待,她也紧张起来。
犹豫好一会,最终她没有给溏心蛋发消息。
虽然还是接受到陌生人的帮忙,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人是她靠自己结识的人,能留下他们帮忙并度过这场也许会很大的暴风雨,也算是一种锻炼。
一切就绪后,天色慢慢暗下来。
风声极烈,外面鬼哭狼嚎,像是有一群野鬼围着这栋二层的小楼疯狂吼叫,窗户被吹得噔噔作响。
她这时明白那个男人的前瞻意识了,如果没有加固的树木和尼龙布,那玻璃窗肯定被吹碎,碎玻璃渣子就往房屋内乱飞。如此一想,她往沙发上男人坐着的地方移动,一脸显见的紧张,“是巨大的暴风雨吗?”
男人神色有几分凝重,他本想点一点头。
不料坐在对面的桃花眼老实地说道:“暴风雨是最好的情况。我刚回来的时候,海水在暴退,这种异常现象,最差的情况是海啸。你一个人住在这,不知道这些吗?”
苏星九脸色发白,“我只遇到过暴风雨。”
气氛沉重。
她紧张地咽口水,“如果是海啸,这栋房子能撑住吗?”
“你说呢?秦岛主?”难为桃花眼在这时候还能笑着打趣她,“我没遇到过海啸,遇到过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了。这栋房子离开海边有一定的距离,再观察一会看看,如果真的有可能是海啸,我们要放弃这里往丛林走。”
“等一下!”她突然起身,蹬蹬蹬往楼上跑。
过了好一会,女孩从楼上下来,发白的脸因为剧烈的喘息,在面颊处微微泛红。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又再度张嘴,才说道:“这里的无线电通信也坏了,可能是风太大。”
桃花眼的关注点异于寻常,他瞪眼睛叫道:“你这里有无线电通信?!”
女孩走到始终坐在沙发里一声不吭的男人面前,似乎做了一番心理挣扎,她纤细的手伸到他面前,紧攥的拳头放开,里面是被她强行夺走的小组件,“还给你们。我知道可能是晚了,但是现在去修好你们那个设备,是不是也可行?”
“可行个屁!”桃花眼气道,“你早不拿出来?我说你这小姑娘,我们两个大男人不好跟你计较才由着你,但你是不是……你这他妈是不是有点过分?大家素昧平生,在这破岛上碰见,也不是我们把你运到这里来,你这么个作弄法作弄我们,到底有什么乐趣?”
女孩瘪嘴,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下头,纤细的手有些颤抖。
“我不知道……可能会有海啸,我没有遇到过。”
“谁他妈遇到过?我就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