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弈骁现在把苏星九的公寓当自己家用,还时不时使唤她。
本来要反抗的,但他每次都猝不及防地使唤一嘴,她就自然而然地听使唤,回味过来时,事情已经过去了。
每每懊悔,就瞪一眼他。
男人毫不在意,夜里大咧咧躺在她的床上,把她赶出卧室,“你去客厅睡,要么自己收拾客房。”
苏星九气笑了:“骁爷,做人不能得寸进尺。”
“你也可以在这里睡。”他的红唇勾起,就开始下套,“只不过呢,在床上,我的思维是静止的。”
“静止?”
“停留在‘想睡你’这一个念头。”
砰一声,卧室门关上,苏星九连续几天睡在客厅沙发。
池弈骁看她天天嘟嘴翻白眼,安慰她:“你失忆,苦的是我,媳妇熬成婆那样等你扑上来,每天晚上都做梦。”
苏星九气得踹他,“你就不能主动出击?”
他眼睛一亮,“你喜欢我用强的?”
她就又不说话。结论是这奸诈的男人大约最近发闲,把诸葛和麦冬都派出去忙,自己清闲地在这里整她。
苏星九窝在沙发,斜眼看他,“骁爷,你这么闲,今晚送我去金煌俱乐部吧。”
池弈骁在她身边坐下,“谁约你去那?”
“沛沛啊,她最近迷上射击,我就去陪她随便玩玩。怎么,你也想一起?”
“枪都拿不稳,玩射击?”
这种俱乐部里的射击对苏星九他们来说可谓玩具枪,真枪射击在C国几乎不被允许,据她所知只有一个射击场有民用真枪,进入场地需要繁琐的手续申请和单位作保。俱乐部使用的枪支也受管控,在制式和弹药上与真枪真弹有本质区别。
“随便玩玩那么讲究做什么?你就说去不去。”
两人换衣服出门。
天冷得狠,一点毛毛雨,把阴湿的寒透进骨头缝,苏星九一下楼就苦哈哈地缩脖子。
池弈骁把她的围巾收拢,多绕一圈,嗤笑道:“阳气不足才怕冷。”
早已习惯某人的思维,她顺藤接话:“所以说要对你进行采阳,我就不怕冷了,是吗?”
池弈骁一脸讶异地看她,“你老肖想我,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肖想你个头!”她追着打他,两人往停车的方位又闹又跑。
迎面遇上隔壁的薛太太买菜回来,就收了打闹,苏星九朝她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呼,就跟池弈骁钻进车里,红扑扑的脸上洋溢温暖的笑容。
金煌俱乐部是S市有名的高端场所,主要体现在消费的高端。偶尔一些报纸消息会爆出哪位明星或富家公子在金煌日消费高达十几万或几十万,但与真实情况却相差甚远。
真正的高消费,媒体恐怕未必敢提。
严沛沛说的射击场是金煌新开的项目,应该是严家在审批手续上帮了忙,严沛沛在这里属于至尊型会员。
射击场共有十个靶,休息区设置得像酒吧池。
苏星九和池弈骁一进门就能看到整个休息处,略略一扫,三拨人。
严沛沛正在打靶,间歇处回头看了眼,下一枪就打脱靶了。
苏星九笑着走到她身边,她一脸紧张,“我靠,小九,你坑我是不是?你怎么把小叔也带来了?!”
“他最近挺闲的。有我罩你,怕什么?”说话间,苏星九拿起她打靶的枪,果然是玩具枪类型,重量上就水分很大,她放下,继续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
“什么?”
“按常理,你不是应该叫他小舅?怎么也跟唐牧迩似的,小叔小叔叫个欢腾。”
严沛沛对她的蒜皮问题嗤之以鼻,“多大点事,还以为你有什么正经问题呢。我以前一直都叫他小舅,后来他不让那么叫他。你是不知道,他那时候看我的眼神,吓死我,我以为他要杀我。”
“怎么可能要杀你。”
“那眼神,真的有杀气!”严沛沛表情认真起来,“就那个时候,他不让我叫小舅,也不说我应该叫啥,后来再遇上,我就跟牧迩叫小叔,看他没反应,就一直那样叫了。我跟他碰不上几次,叫什么其实都差不多。”
苏星九边听边点头,顺手拿过严沛沛手里的枪,装上子弹。
“不过仔细回想一下的话,好像就是他头发变白那个时候不让叫小舅。”严沛沛灵光一闪,“小舅,小九……是不是跟你有关?”
一枪打出去,四点七环。
苏星九放下枪,“你果然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他那种人喜怒都难猜,心里头有什么鬼,只有天知道。”
严沛沛认同,“说的也是。”她拿走苏星九手里的枪,“你枪法比我还差,四点七,丢死人了,你先一边去,我打完教你。”
苏星九无语,回到座位上,池弈骁正含笑看她。
刚刚刻意掩饰的不自然就潮水般涌回来,她目光乱投,经不住男人一动不动的注视,微微恼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