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如同瘟疫一般漫延开来,远古时代脆弱的生产力,在老天的暴怒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一场洪水,就将处在萌芽状态的农业社会打回了原形。 没有食物的人类,只能恢复到原始的狩猎和采集状态,但是数千年的发展,人类的部落规模想要凭借这种方式生存下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死亡的气息笼罩了所有的小部落,迷信的人类,认为这是神明降下的怒火,一定是有人触怒了神明。 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奴隶,被疯狂的人类推上了祭台,想要借着这些人的鲜血平息天神的怒火。 天神的怒火平息了没有,杨浩不关心,也不想知道,随着阴雨天过去,天气逐渐的炎热起来。 随着洪水的退去,平原上大片的淤泥当中,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沟,这里成了蚊虫的聚集地。 伴随着动物腐尸的臭气翩翩起舞的蚊虫,杨浩的心情无比的凝重。 饮水的问题他可以尽量不去喝凉水,但是这些讨厌的蚊虫,想要彻底的灭杀他们,实在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 为了预防蚊虫感染,杨浩只能要求大齐部落的人全部穿上衣服即便是衣服不足的人,也要想办法遮挡身体容易被叮咬的部位。 即便如此,在乌云退去了三天后,在战俘当中还是有人出现了病症, 看着这名浑身颤抖,不停打摆子的战俘,很容易的看出来这是疟疾的病症。 为了不让这种病症传播开来,杨浩立刻将这名战俘隔离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过直接杀死这名战俘,但是生病一人杀一人,此事并不是他想要的。 疟疾并不是什么绝症,最起码在现代社会是如此。 对于疟疾杨浩有一些了解,因为在他穿越之前,有个牛逼人物获得了诺贝尔奖,当时他好奇之下查了下到底这位牛人研究出了什么东西。 青蒿素这个陌生的词汇第一进入他的视线。 青蒿是什么东西杨浩并不知道,搜索了一下才焕然大悟,这不就是很常见的蒿子杆么? 这玩意虽然和用来涮火锅的茼蒿有些区别,但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而且这东西在他的印象当中好像就是用来治疟疾的。 有了大致的方向,杨浩立刻派人在部落附近寻找这种植物,其他人并不知道蒿子是什么东西。 杨浩只能粗略的描述了一下,让他们将看起来和自己描述差不多的东西各採一株带回来。 对于那名生病的战俘,杨浩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实验对象,这是个难得的医学标本,好学的他对即将开始实验很是热切。 在这个落后的年代,每多掌握一种医疗手段,就是在对自己生命负责人,他杨浩也是个肉体凡胎,也会生老病死,他可不想自己大业未成而中道崩促了,如果那样他肯定自己会死不瞑目。 荒山上,蒿子的品种有很多,没过多久,采集的人就带回来六种不同的植物。 杨浩经过分辨剔除了三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植物,剩下的三种长的太过于相似,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他,只能看的出来这是蒿子,但到底是不是青蒿,他也有些拿不准。 距离上次见青蒿的图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对此,杨浩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让人记下这几种蒿子的模样,尽量多的采集一些回来。 杨浩便开始准备自己的实验,生病的战俘孤零零的被关在角落里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上吐下泻的他早已经奄奄一息,杨浩只让人按时给他送去一些煮沸过的水,和少量的稀粥,这才勉强的吊住他的性命。 战俘们见到杨浩真的是要挽救这个同伴的性命,都感到十分的意外。 在他们的固有印象当中,奴隶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死掉一个奴隶对于奴隶主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奴隶就是会说话的牲口,也许奴隶主会为自己损失了点财产感到痛心,但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伤心难过,更别提救助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杨浩的的行为,让战俘们有些不知所措,对于这个奴役自己的男人,心中很是矛盾,有仇恨也有一丝感动。 杨浩并不知道战俘心中的所思所想,如果让战俘知道自己打着什么什么心思在救治这名战俘,估计所有的战俘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杨浩将每一株的蒿子切成小段,放在一个较为厚实的陶碗里用木棍捣碎。 他没学过中医,只能用可怜的常识进行尝试。 将捣碎的碎末混合着有些微臭的汁液倒在陶罐当中,熬煮好了之后。 杨浩派了一名战俘将药送进去,虽然他想要借着这个战俘来进行自己的实验,但是他根本不想自己以身犯险。 在大齐士兵凶神恶煞的逼迫下,这名被选中的战俘,脸色惨白的端着药碗哆哆嗦嗦的走进了隔离区。 硬着头皮将生病的战俘扶起来,哆哆嗦嗦的嘀咕道:“你赶紧把这东西喝了,你死就死了,别连累我啊!” 不知道生病的战俘听没听到他的抱怨,这名战俘掰开他的嘴巴,一下子将药灌了进去。 如此粗糙的喂药,让病人本就惨白的脸变得更加的难看。 喂完了药,根本不管病人怎么样了,连忙拿着空碗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隔离区。 但是他刚离开隔离区,别被大齐士兵一把抓住。 “首领有令,你不得和别人接触。” 在这名俘虏绝望的哀求声中,被士兵拖拽着,被单独关了起来。 “首领,这是瘟神降灾,还没有人能够抵抗瘟神,即便是上古神农氏部落,也对瘟神降灾毫无办法,我们真的能成功吗?” 渠满脸担忧的说道。 “不知道!” 杨浩脸色凝重的说了一句。 渠有些愕然,随即苦笑了一下。 “任何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