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樾含糊的应一声,她为士兵担忧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 她想元恒了。 李温不知她更深一层的心事,只开口宽慰她道:“将军,你所带的士兵,个个身强体壮,他们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肯定就好了。 况且,邺城地势偏高,又有闽江支流做护城河,易守难攻,那些草莽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着实是不足为惧。 再加上,将军威名远播,就算给他们机会来偷袭将军,他们肯定也不敢。保准一听到将军的大名,就吓得两腿打颤,溃不成军了。 将军真的不必为此事烦心忧虑。” 他说的绘声绘色,煞有其事,好似天大的困难,在段樾眼中都是那般不值一哂。 尽管段樾心知他所说的话不能相信、不可当真,却还是忍不住勾动唇角,笑了起来。 李温见段樾眉间忧愁散去大半,心情随着她,也明朗了不少。 段樾的嘴角刚咧开,猛然意识到这样实在太有损她身为将军的威仪和威慑力,便立即收敛神色,换上一副冷峻的表情。 “李温,我手下能有资格穿上机关甲的人,都是经过重重选拔的,他们性子大多冷僻,不善言辞,可没有像你这样煲的一手好汤水,还会说话哄人开心的啊!”段樾打量着李温,实话实说道。 她没别的意思,哪知李温自己心虚,硬是给听出了“言外之意”。 李温喉咙发紧,掌心冒汗,他微垂眼帘遮住眸中神色,故作镇定说道:“属下只是不忍见将军如此愁眉不展,是属下多嘴了,属下这就去领罚。” “回来。”段樾叫他一声,“我何时说要责罚你了?” 李温没能逃掉,只得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站在段樾跟前,等候她的发落。 段樾定然是看出了什么,李温心想。 若段樾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回他四个字“你想多了”。 “立正!”段樾突然沉声喊道。 李温条件反射一般,当即双腿并拢,挺直腰板。 “还是这样顺眼多了。”段樾说道。 不知为何,她不太想看到他唯唯诺诺的那副姿态,总觉得,与他毫不匹配。 虽然,她更弄不清楚,这没有头绪的想法是从何而来的。反正,她就是不想看到! 她不再多费脑筋,抬手一指旁边的椅子,同李温说道:“你坐过去,我有事想与你商量。” 李温内心忐忑。 段樾还没揭穿他,他就好好服从命令,规规矩矩的坐下。 两人各怀心思。 帐内再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静的氛围之中。 李温是断然不会先开口的,最终,还是段樾率先出声,她直接朝李温问道:“匪寇流民揭竿而起,扬言要推反朝廷,复兴瑞国。 现已经开始占领城池,杀我国家大臣。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处理他们?” 闻言,李温“噌”的一下站起身,眼看着就要向段樾行礼。 段樾被他惊了一个激灵,差点失态,“干什么?坐回去!” “属下谢将军盛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