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樾真的觉得,自己领了一只小祖宗回来。 不能惹不能打,还得小心伺候着,生怕他受委屈。 “我都还没吃过将军做的饭……”元恒暗示她。 其实,这已经不算是暗示了,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段樾给他做顿饭。 可让段樾舞刀弄剑、带兵打仗容易,让她做饭,真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小兔崽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老话?”段樾问他。 “将军请说。” “‘君子远庖厨’!”段樾理直气壮,“这句话的意思呢,就是说,像我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是要远离厨房的!” 元恒反问她,“那将军知不知道后面一句是什么?” “管什么后面一句,我只说这一句。”段樾耍赖道。 “后面一句是‘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但凡有血气的东西都不要亲手去杀它们。所谓‘君子远庖厨’,不过说的是一种不忍杀生的心理状态罢了。 将军真要用这种理由来搪塞我?”元恒蓦地转身,菲薄的唇瓣几乎擦着段樾光洁的额头划过。 少年比段樾高了多半个头,他由上而下看她,让段樾心底无端涌出一股异样的压迫感,莫名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她往后退一步,与元恒拉开距离,气鼓鼓道:“小兔崽子,我把你送进学堂,花钱给你找夫子,让你学了一堆东西,你倒好,全用在我身上了,真是厉害死你了!” “将军,我……”元恒语噎,气势顿时弱了下去,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无措。 他没有要欺负他的意思。 “不用将军做了,将军想吃什么,我去为将军准备。”元恒刚要把这句话说出来,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段樾说——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段樾说的颇有一种悲壮的气势。 元恒这一等,就在外面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期间,段樾把厨房门锁上了,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厨房。元恒听着厨房里面发出一通“噼里啪啦”的声音,心情十分忐忑。 好在,段樾最后安全出来了,手里还端着两盘黑乎乎的东西。 元恒的嘴角本能的抽搐了一下。 他好像又作过头了。 段樾把盘子往桌面上一放,丝毫不顾形象的用衣袖擦了一下鼻子,爽快道:“吃吧!我亲手做的,要全部吃完,一点都不许剩!” 元恒欲哭无泪,“将军,这东西吃了,会不会死人?” “没事,吃吧,大不了我再领一个年纪更小的崽子进府,让他给我养老送终!”段樾亲自给元恒递筷子。 这两盘菜,已经算比较成功的了,至少,应该是熟了的。段樾都不好意思说,她做的前几份菜,更加惨不忍睹。 元恒自然知道段樾在故意气他,可偏偏他就是听不得这种话,“将军把我带回将军府的时候,莫不是忘了,我只比将军小三岁而已,将军老了的时候,我也老了,我只能陪将军一起白头,没办法给你养老的!” “所以,你快点把这些东西吃了吧!”段樾冲他挑眉,眼睛还煞有其事的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