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服很繁琐。 林子枫穿了一层又一层。 段樾先带着元恒去了前面的观众席。 林子枫特意为他们两个人安排了一桌雅座,位置靠前,视野开阔,说是能让他们更好的看到他“完美”的表演。 段樾最欣赏的就是林子枫这一点——大大方方的当一只花孔雀,毫不遮掩,爷就是风骚,爷就是迷人! 林子枫这次的扮相是一位女扮男装、替父从军的巾帼女英雄——木兰。 虽然,他平时聒噪的很,也没个正行,每日穿梭在各大酒楼,流连于烟街柳巷,但他一上台,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声调千回百转,音色摄人心魄。 唱念做打,无一不精。 明明是个男人,扮起女人来,也像模像样的,身段很是优美。 “林子枫唱的还真不错。”段樾坐在台下,已经被戏台上精彩热闹的演出吸引了目光,她由衷的赞叹道。 这段戏里,有一段打戏,“木兰”手拿长枪,“啊呀呀”的与敌人对打,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好不酣畅! “好!好!好……” 下面的观众异口同声,纷纷拍掌叫好。 林子枫在这个戏曲的圈子里有个很响亮的名号,人称“寒云仙”。 高处生寒,云中有仙。 如果一个爱戏的人,没看过寒云仙的戏,那是要被人嘲笑的。因此,只要寒云仙一开嗓,基本上都是座无虚席。 这次也一样,乌泱泱的一群人,挤在木头搭起来的茶楼里,哪怕站着听,也心甘情愿。 元恒根本无法理解这些人的热忱之心。 又是锣又是鼓的一通乱敲,还有这么多人乱叫,哪里好了?! 听到段樾的话,少年的眉心蹙的更深。他侧头看了段樾一眼,发现段樾的全部目光都已经被林子枫那只花鹦鹉吸引走了。 少年抿着薄唇,低头剥瓜子,然后,将剥好的瓜子仁一小把一小把的往段樾手边送。 段樾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也吃着元恒剥的瓜子仁,就是没转头看少年一眼。 元恒眼神幽怨的盯了她一会,依旧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将军。”元恒开口叫她。 “嗯?”段樾的头往元恒那边稍微歪了歪,一双眼睛还是死死粘在了台上。 少年神情蔫蔫的,低声说道:“将军,我的头有点疼。” 闻言,段樾终于扭头看向了元恒,焦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头疼了?” 说着,她还伸手去探元恒的脑门,一摸,确实有点烫手,元恒还没多说什么,她倒是先慌了,“肯定是天冷冻着了,之后,又被江横吓成那样,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样一折腾不生病才怪。 你不舒服,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傻子才会硬撑着!行了行了,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不说你了。 疼的厉害不?还能不能走回去?算了,我背你回去吧!上来,我们走!”段樾一迭声说了一长串,着急忙慌的把身上的披风往元恒身上一裹,蹲下身子就要把元恒背走。 “将军,你不看戏了么?我就是有一点点头疼,不碍事的,又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