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起手敷衍道:“周兄,小弟先走一步,你好自为之吧。”
“可是……”不等佟柱开口,夔州知府的家人便回头道:“周老爷,府尊请您稍坐,等办完公务自然会召见。”
“哦,下官不急,下官就在这儿等。”
这一等竟等了近两个时辰,直到天黑了衙役们忙着掌灯,知府的家人才来传话,让他去二堂。
周知县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走进二堂就跪下磕头,边磕头边求饶:“下官见过府尊,下官糊涂,求府尊看在下官摊上这苦差累差,实属迫不得已的份上,高抬贵手,给下官一条活路……”
“周老爷,你搞错了,鄙人姓吴,承蒙府尊垂青,被聘为西席。”
原来不是府台,原来是府台的幕友。
周知县意识到这事有回旋的余地,连忙爬起身,拱手道:“吴先生,您贵为府尊的西席,自然见过世面,一定晓得下官摊上的这差事有多苦……”
吴师爷懒得跟他磨嘴皮子,看着他冷冷地问:“周老爷,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知法犯法,监守自盗在先,指使家人衙役栽赃构陷他人在后,还闹出两条人命,而且不是一般的人命,你让我家东翁怎么高抬贵手!”
都到这份上了没必要绕圈子,周知县急切地问:“周先生,下官赔钱行不行?”
“协标那边要安抚,不赔足银子协台第一个不答应。”吴师爷顿了顿,接着道:“事情发生在夔关,夔关监督、委员和巡捕也要一一打点到。要知道他们全是内务府的包衣,尤其范监督,是有密折专奏之权,是能上达天听的。”
“两千两,下官愿出两千两!”
“两千两,周老爷,你的身家性命就值两千两?”吴师爷像看白痴似的看着他。
“吴先生,下官真只有两千两……”周知县顾不上对方是不是官,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哭诉起他为官以来遇到的倒霉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吴师爷不为所动,端起茶道:“周老爷,既然拿不出银子那就请回。不过你可以走,你解运的几十万斤滇铜我家东翁也会责令奉节县差青壮一路护送出境。但你的胞弟和已收监的相关人等一个也不能走,诬告反坐,按律杖一百流三千里。至于您,等着被弹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