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放松警惕,闭上眼睛盖上被子假装睡觉,果不其然,几分钟之后帐篷再次被打开,有人用手电筒照射我的脸,我装作已经熟睡的模样由他盯了许久,努力平稳呼吸一两分钟后,照在我脸上的光这才撤了去。 我听见脚步声渐远,随后胡彬的细声传来,“都睡了,走吧!” 一下子,我心里彻底凉了。 胡彬确实是有事情瞒着我,而且这件事情显然很大,大到了他要将所有人都给迷晕了才去做。 我对他渐渐感到失望,又在静默了几分钟,待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之后,才睁开了眼睛,慢慢的走出帐篷。 果真,胡彬与高月已经走远,好再我还记得上回跟踪他们时走的路线。 我粗暴的打开了张正义的帐篷,张正义还是闭着眼睛的,我便晃了晃他的肩,“快起来,别装了,人都已经走了。” 张正义这才睁开了眼睛,全然无睡意, 这也是我与他事先商议好的,确定胡彬有问题后才使下这一计,准备偷偷跟踪去看。 “就只有我们两个,你确定可以吗?” “怎么,难不成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退缩?” 我皱了皱眉头,张正义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只有我们两个会不会太危险了,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如今也就只有我们两个察觉到了胡彬和高月有问题,如果我俩出了事儿,那他们…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愣了,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总不能现在去把柳依依她们叫醒吧! 想来胡彬那药是很烈的,喝下至少一晚上都叫不醒,我便一狠心,“算了,只有我们两个应该也没关系,你会些道术,我至少身手不算太差,大不了小心一点,不要跟他们硬碰硬,闹掰了就逃跑,总之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 直觉告诉我,胡彬要做的事是一件错事,而我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继续延续。 我与张正义整理好之后,一人带了把匕首藏在口袋里,便随着记忆中的路线寻找胡彬与高月,我们的动作极快,竟也在十几分钟后看见了胡彬与高月的影子。 他们两人走得极慢,像是在聊天,而高月一手拖着盖了白布的朱达畅的尸体,竟然还格外悠闲的好像在拉着空气。 这女人力气还真是大。 我对张正义摆了了个‘嘘’的动作,拉着他的衣裳带他蹑手蹑脚的尾随其后。 我们终于进入了这么多天以来都没有踏足过的地方。 这里的生态环境似乎比我们去过的位置要好很多,路边上不只有松树枫树,甚至还有苹果树梨树竹子,并且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竟还能隐隐看见残缺的栅栏,我猜想这大概是以前村庄的果园一类吧。 我观察着四周,又见胡彬与高月已经推开了一扇铁门走进了林子当中,我没有迟疑,在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之后便跟随脚步也走了进去,这样左绕右绕绕了五六分钟,才终于停了下来。 高月再向前走两步,胡彬抓住了她的手。 我看见他张嘴,可是却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便心痒难耐又上前了两步,终于依稀听见他道:“你真的要这样吗?小月,我不希望你再像这样生活下去,我相信你心里是不愿意的,对吧?” 什么这样的生活? 我听得一头雾水,闭上眼睛放大耳朵的感觉。 随后便是高月的笑声,“来都已经来了,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吗?难不成你是真想让我死在这里?还是说你想把我所做的一切告诉大家?即便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那又能怎样?就算我再不愿意,可控制我的,却是本能。” 胡彬手仍然不放,“可是你再这样下去,等出了这个岛,事情终究会败露,到时候惊动了警察,挑出一切事情之后,你这辈子都完了。” “可是我不这样又能怎样?”高月的语气竟也有些急躁了,她拨开了胡彬的手,背对着他,“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头,现在我只要一把饭菜凑到嘴边就想吐,根本吃不下去,除了看见人体的时候会有进食的欲-望之外,我对一切都没有兴趣。活人我下不去手,难道死人你也不愿意给我吗?” 见高月又恢复了往日那副高冷的冰山模样,带着十万分的疏离,胡彬显然也慌了,一个高大的男子汉竟然在这时鼻子一酸,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高月也不再多说什么,上前掀开了朱达畅身上的白布。 这一瞬间,我差点发出声响,好在反应够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同时也捂住了张正义的嘴。 张正义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后才稳了稳心神,我再次眼神示意他不要打草惊蛇,这才将手放下。 又看向高月,她已经伸出了手,那双手骨节分明白皙纤细,甚至没有留多余的手指甲,看起来格外的干净漂亮。 可是她却用那双手撕开了朱达畅的上衣,两手靠在他的肚脐眼儿上,往两边用力一撕。 皮肤撕裂的声音传来,我忍不住闭上眼睛,身子在发抖,终于承认了我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事情。 果然是高月。 良久良久,我才睁开眼儿,一睁眼便看见高月已经用那双手掏出了朱大畅的心脏,正往嘴边送。 如今,张正义终于忍不住了,他干呕了一声,竟然哽咽了起来。 我一慌,恨铁不成钢的试图将他拉到大树后面躲着,可胡彬已然发现,他怒声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高月也停下了进食的动作,眼中泛着冷光,拳头捏得嘎吱响。 我只得带着张正义乖乖的走进两人的视线,随后挠挠头,做一副迷茫模样,“哎你看,没想到这里的环境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