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以此为由反对开战,主张议和。
罗霆手里有广信府收缴上来的那些金子,底气十足,压根不在意这粮草之事,沉吟了片刻,罗霆蹙眉道:“若是朕有法子解决粮草之事,你们的意见呢?”
“这……”文官一时到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理由。
归德将军不耐烦道:“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西单都向我们挥兵了,若是不出手,难不成还要等着挨打?若是求和,你们拿的出什么东西跟人家谈?我泱泱东盛大国,只能开阔疆土,绝不能让西单占了半分便宜!”
“臣等复议!”武官皆跪下请战。
文官们看到这情形,被噎得脸涨成了猪肝色,却是不能反驳。
罗霆满意地颔首道:“既然如此,朕便同意归德将军的主张,迎战!现命归德将军带领三万大军前往西境支援周将军,武卫将军带领五万大军前往北疆同方将军汇合,一切听方将军的命令行事。”
武卫将军上前领命,尴尬地问道:“皇上,这方将军是何许人也?臣怎么从未听闻?”
不仅武卫将军不知道,其他大臣也是一脸茫然。
罗霆这才突然醒悟过来似的说道:“方将军就是护卫军副将方铁将军,朕早已命他带兵离开安阳,北疆如今由他驻守。”
众臣面面相窥,心思通透一点的很快就联想到西单战事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皇上明显是早有准备,看来与西单开战已是必然。
有这样想法的不在少数,一时间倒每人敢再出声反对。
只有户部尚书惴惴不安,他是真的想不通皇上要怎么解决这粮草之事。
众臣散去之后,罗霆看天色尚早,便悄悄地回了永华宫,在颜竹君的身边默默躺下,心里盛着事情久久不能安眠。
北疆。
方铁早已知晓西境开战之事,越是这样他越不能松懈,以防北蒙突袭。
静谧的大帐之内烛火突然猛地摇曳,方铁抬头,凤希铭已经站在他面前。
“可是有新的进展?”方铁离开书案,径直坐到凤希铭对面,一脸冷峻。
凤希铭没有直接回答,看了方铁片刻,摸着下巴沉思道:“你说皇上怎么就派你过来协助我呢?他这是什么眼神?要是把皇后派过来多好!我现在就缺一个智囊,不是皇后也没关系,颜景泰也行,还是可以勉为其难接受的……”
方铁强忍着发火的冲动,愠怒地低喝道:“够了!这里只有我!你爱要不要,本大爷还不想伺候!”
“算了算了,聊胜于无……”方铁又要发作,凤希铭突然正色道:“我已经查清楚了,松节柔在北蒙后宫兴风作浪,仗着北皇的宠爱有争后位之心,因为她的枕边风,北皇正在考虑出兵之事,不过北皇也不是个傻子,若是西单跟东盛两败俱伤,他便可以从中获得最大好处,是以仍在观望。”
方铁的脸色沉了沉,道:“一定不能让北皇出兵,否则我们腹背受敌,胜算不高。”
凤希铭没好气地睨了方铁一眼,“这还用你说!这些日子要不是为了阻止北皇出兵,我也不用在北蒙耗这么久!”
“你是在北蒙待得挺久的,可是也没见你做出点功绩来。”方铁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凤希铭这种人脸皮早就练得炉火纯青,方铁一两句话压根激不起他心中半分涟漪,慢条斯理地说道:“北蒙的情况比西单还复杂,这里分了大小五十几个部落,部落与部落之间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虽然北皇是北蒙的皇帝,可他这个皇帝也不是人人都买账的,一个政令的执行至少要两个月以上的时间。
我已经收买了几个部落的首领,另外,北蒙皇后出自北蒙一大部落,这部落早就因为松节珠的事情与北皇生了嫌隙,不会支持北皇出兵,所以北蒙想出兵也不是那么容易,你只要守住北疆这条防线,就是立功了。”
方铁努努嘴,不甘地说道:“以你只能一个人便能守住这里,为何还要我前来?我还不如留在西境帮周将军的忙。”
凤希铭嘴角微微扬起,意味不明地看着方铁道:“圣心难测,这是皇上的意思,难不成你想阳奉阴违?其实这样也不是不可以的……”
“够了!我就是说说。”方铁木着脸道,颇有些生无可恋。
凤希铭浅笑一声,离开营地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西境这边,因为周广达守卫及时,西单并没有讨到便宜,只是打了一战,西境的百姓人心惶惶,好些人已经举家东逃,活命才是最要紧的。
这种情形到了年底越发严重,就连安阳都涌进了不少西边逃来的难民,街上时常有乞讨的流浪之人,有的还拖家带口,老人小孩一大堆,看着实在可怜。
何氏出门了一趟,回来便心事重重,总是想起街上那些可怜之人,最后实在坐不住了便去了城郊水月庵,与安婉合计一番。
第二天,城外搭起一大片临时的茅草棚收留那些流浪之人,茅草棚外还有专人施粥,不过半天,草棚里已经涌进了满满当当的流民。
安婉